也许是因为吸入了新鲜空气，回家的路上，nis步伐轻快了不少。罗伊跟在他身后两步远的距离，望着那块素白的脖颈，总觉得心痒痒。然而每次上前想搭上去，nis却像条鱼，不留痕迹地从他手下滑溜走了。

灯火在他们脚下慢慢地流，没有谁对着nis大呼小叫。罗伊不知道对方是否应该对此感到开心：在这座流行趋势比潮汐更迭更快的顶尖城市里，被遗忘是无可厚非的必然。不是每个人都幸运如安德烈，能够数十年如一日得到众人无穷的爱。不老的容颜与精湛的技巧，重要程度排在运气之后。人们一道道影子从nis身上掠过，将他吞噬又缩入厚重人海，转瞬即逝。

走到公寓楼下的大门前，罗伊忽然停住脚步。走在前面的nis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我想，”他抬头看向澄明的月亮，“差不多该回去了。”夜已入深，虽然羡慕nis一人独占着双人床，但他该回自己巴掌大的狗窝了。

“……噢。”nis似乎根本没想到这回事，僵硬地站在台阶上，“你……要走了吗？”

他留下来还有什么能做的吗？罗伊想。“你想我留下吗？”他随口问，“我们公寓没有门禁。”

白炽灯下的nis脸涨得通红。“没有。”他径直走向大门，“我可没说这话。”

罗伊站在原地，回味许久也没想明白。他转身离开，朝外走了几步，又匆匆跑回来，跟上nis。

“你来干什么，”青年摁亮电梯键，头也不抬，“我这里没有多的床给你。”

“刚才忽然想起，”罗伊双手插兜站在他，目光飘忽，“我手机落在厨房了。”

nis进门便去洗澡了。罗伊琢磨着自己应当没会错意。然而裹着浴袍的oga从白热蒸气中走出来时，惊讶地瞪着站在客厅的他，“你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