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洛特站在屋门口等待,他们是好友,但oga在时,入侵一个alpha的空间属于挑衅行为。nis不太喜欢他轻佻的讽刺语气,但还算满意他知分寸。这里气味太强烈了,毕竟是罗伊活动最多的地方,像泄露的酒窖。过去的几天里他们就是这样,赤身裸体在叮当作响的马天尼里滚动。
肚子热度上涌,被紧紧锁住侵入的余韵还未散尽又卷土重来。nis拉下鸭舌帽,遮住因回忆而发烫的脸颊,伸手假装查看书柜。
小小的硬物刺进指腹,探进去扯,是崭新的信封。四角尖尖,保存完美,没有邮票和邮戳。
信?网络时代,这种缓慢古老的传递方式已经被淘汰。只需要点下发送,顷刻间即可传达的信息,不需要书写和经历周转风险。人们愈发繁忙,腾不出时间亲手写字。
除非有很重要的事,需要纸笔留下记忆。信封上一手隽永字体,和那些菜谱出自同一种文字。他很容易猜到作者。能让罗伊如此重视的,只能是家乡的亲人。其中一方早在未落地时便离开,结论呼之欲出。
这封信里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他不想偷窥罗伊隐私,更何况他也看不懂。 将信封放回原处,他转头望向门口。
“这次不打算吹嘘一番吗?”他问,“鉴于你上次那么殷勤替他说好话。”
“我和你一样说实话。”埃洛特挑眉,“一个住在玛林娜海湾别墅区的人,就不要打击我们这些穷学生了。”
“你定位我?”nis脸色一下难看到极点。
“兄弟失踪三天,我怎么会不闻不问。”埃洛特面不改色,“不过是我多虑了,看来他这些天逍遥自在得很。”
nis脸色通红,牙齿磨得咔咔作响。
“别瞪我,感谢那东西。”他指向墙角光芒闪烁的小机器,“我们本来打算再等六小时就报警,如果不是设置sh组网时,我想起自己学过什么,现在警察已经找上你家门了。”
“罗伊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人成为朋友。”nis摇头,“说点外行能听懂的。sh是什么?”知道这是个没有隐私的时代,埃洛特出于紧急情况动手,他虽然不爽却无从反驳。
“想象你在球道上推出一个保龄球,无论用多大的力气,球始终会停下。但如果在它停止运动前撞到了其他球,力就会传递。同理,一个路由器的信号范围存在极限。任何人都会被一墙之隔差劲的信号烦扰。但假如你在范围内设置一个中继器,则以它为圆心,信号将扩大到原本无法达到的位置,也就是死角覆盖。”他眉飞色舞,“中继器就像渔网的绳结,两两之间相互连接,越编越大,却又属于同一张网。你不用频繁更换wifi,就能永远保持最好的信号。”
“听起来很有用,但不会告诉我你约会时给人上课吧。”nis耸肩,“罗伊是害羞说不出话,你面对oga的劲头去哪里了?”
“实话说,你很漂亮,但我还没有差劲到和朋友抢人。而且我感觉你很眼熟,为什么你总是要用帽子挡住脸?”
oga两片蝴蝶骨紧张收缩,“我们只见过一面而已。”他不由自主朝后退一步,后背抵着罗伊的书架。
埃洛特敲敲脑袋,皱起眉头,最终作罢。“或许你很有明星相。”他随口说,“枯燥的理论报告,留给我的教授去读就好。sh是一种拓扑结构,将无数个孤立的点连接在一起。一滴水落入湖中溅开涟漪,层层叠加,就能向外无限扩散,触碰原本无法到达的岸边。”他露出一个微笑,“我们原本各自在分裂的大陆,这辈子根本不会知道彼此的存在。但航线网络连接了世界,让我们汇聚到这座城市。我认识了罗伊,罗伊遇见了你,而你又与我相见——这就是sh,我们都独一无二,却又连成一心。”
“但这只是一个巧合。”nis反驳,“所有的连接必须存在最起初的推动者,我们的联系没有你的花言巧语那么紧密。”
“花言巧语又如何?你已经完全理解了。”埃洛特不以为意,“你知道六度分离理论吗?你和这世界上任何一个陌生人的距离都不超过六个人。我敢打赌,即使是在那天之前,你也以某种形式与他联系在一起。你们的相遇是注定的。在我的故乡,人们称这种因果关系为‘缘’。”
nis低头沉默了一会儿。
“你赢了。”他不甘心地说,“我明白你为什么能勾搭到那些oga了。”
“但你也没有喜欢我。”埃洛特看着他眼里透明的蓝,“我了解罗伊。罗伊永远不会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他不是天才,天才不需要把一份作业重做那么多次。蛋糕失败多少遍也没关系,如果他喜欢你,他会想一切办法让你开心。”
埃洛特站在屋门口等待,他们是好友,但oga在时,入侵一个alpha的空间属于挑衅行为。nis不太喜欢他轻佻的讽刺语气,但还算满意他知分寸。这里气味太强烈了,毕竟是罗伊活动最多的地方,像泄露的酒窖。过去的几天里他们就是这样,赤身裸体在叮当作响的马天尼里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