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他小声说,“我们回家了。”
回答他的只有均匀平稳的呼吸。
nis在咔哒咔哒的键盘声中缓缓醒来。
他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安静地听了会儿。呼吸吐纳间都是温暖的酒香,仿佛落在熟悉的怀抱里,他不想动弹。
键盘声停下。温热的毛巾拂过额头,拭去薄薄的汗水,舒缓因药物而疼痛的神经。手臂皮肤轻蹭脸颊,以眉心为中点,缓和的波纹层层荡开。身体像陷进,周身流动着融化的黏腻糖浆。
手指搭在锁骨处的领口,alpha停下了动作。他在犹豫是否要替nis擦下胸口。最顶端的扣子被轻轻解开,自皮肤表层传来浅浅颤抖。喉结微微一动咽下唾沫,nis绷紧身子闭着眼睛装睡。灵活的手指落在第二颗扣子上,没有立刻移动。不管再如何温柔,始终还是想偷偷做坏事的男孩吗?
手掌抚平衣服褶皱,nis也睁开了眼睛。卧室一片宁静,只有默契错开的眼神和呼吸。罗伊仓皇退缩的手滑稽地搭在膝盖上,十指拧作一团,眼神在电脑屏幕上乱飘。一张单人床nis占了大半,他将笔记本电脑搬到了床边,大概是在处理今天落下的任务。
“你醒了。”
nis微微点头。脑子里什么都不记得,窗外就已从晨曦到深深夜幕。干哑的喉咙裂开生疼,不需要眼神,水杯已递到唇边。
是蜂蜜。nis抱着玻璃杯小口吮吸。喉咙里满是血腥,温润的甜滋养了干涩的土壤。身体不太自然,他一时甚至不能适应压力的消失。手搭在腹部,比习惯的位置塌下去的感觉怪怪的。
罗伊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医生说你这两三天一定要小心,不能乱动。”又拿来一个靠枕垫在背后,“除非有什么必要,其他事你叫我就好。”
舒服。nis调整了一下角度,让酸痛的肩膀和腰椎融入柔软的枕头。他以前总喜欢搜集这些没用的东西,然后将自己埋进去。棉花是一种奇妙的物质,能随意搓圆捏扁,又吸收了最强烈的气味,让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