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南有些茫然地看着那张黑底烫金的名片,这样想到。
商铎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去学校找麻烦,所以小北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那放学之后呢?他要怎么保护他的小北?
回过神来,手中已经拿起了日常用的那部手机,拨通了盛修平的号码——什么时候存起来的,他都不记得了。
手忙脚乱地挂掉,总不能打扰人家工作,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在做无业游民。
像做错了事情一样,蒋小南欲盖弥彰地将手机倒扣在并拢的膝头,转了转脖子,缓慢地将他的这间小出租屋扫视一圈,站起来的时候还因为动作太猛、又没吃早饭,眼前有些发晕。
走进浴室,找出那把差点被用来“去晦气”,蒋北要扔、而他拦了下来的长柄刷,蒋小南蹲下身,开始用力地清洗他的小浴缸。
这是他转换心情时最常做的一件事,虽然把小孩拐到床上之后就很少这么做了——清扫的工作基本上都叫蒋北揽去了——他常常想,如果人一定要有一个归宿的话,那他的归宿是这个浴缸也很不错。
关于母亲的记忆是那样的贫瘠,所以蒋小南固执地将包裹他的热水想象成母亲的怀抱。
不大的浴缸叫他里里外外刷了个干净,手臂都有些酸痛起来,旗袍也因为蹲着的姿势起了层层褶皱。密闭的空间闷得他额上都是细密的汗珠,衣衫也被汗水或是浴室的水汽浸湿了,倒真叫他短暂地忘却了烦恼,逃避了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搁在电视橱上的手机在响,被他丢到墙角的手机屏幕也亮着,又把他拉回了现实。
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蒋小南先捡起脚边的手机看了看,不出所料是商铎发来的消息,诉说着“想念”,并发出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