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起案子的案情报告在会议上传阅查看,汪局也拿过赵恬案情的现阶段分析报告重复翻看着。
燕耿率先起来汇报:“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7月21日上午9点左右赵恬溺亡,7月26日下午5点23分封靖嘉在云应大学南城校区遭遇高空抛物致死,8月2日下午4点17分李晔于云嘉商场四楼漫展中心入口处被坠落的转灯砸中头部当场死亡。而三名死者死前均接触过一种从未在市场流通的花卉,注册名字为‘绿萝兰花’,产出于丽端大学第三生物实验室;但我们通过丽端警方和丽端大学第三生物实验室对接,丽端生物实验室却否认了培育转基因花卉和试验样品流出的情况。我们已经将dct漫展上的绿萝兰扣下,送到云应大学生物实验室进行检验。”
和警方沟通的是云应大学生物实验室3a906生物分子组的老师白覃;现在实验室那边还没有出结果,白老师说绿萝兰从外形结构到基因组构只能归为双子叶植物纲,暂定为蔷薇属花卉植物和别的纲目植物杂交繁殖的新品种。
对于这种生物基因工程,他们不如专业的生物研究员懂得多,但毕竟也是见多识广的老警察。
这绿萝兰花是什么其实在这起案子中反而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凶手看来绿萝兰花代表什么。
每一位死者生前都接触过绿萝兰花,如果三起命案的凶手为同一个人,很有可能对于凶手来说绿萝兰象征的是一种特殊的仪式。
但因现在警方掌握的信息太少,也不排除有可能是模仿行凶手法。
从dct漫展开始在云嘉商场布置场地开始,绿萝兰花流入云应,这个过程能够接触到绿萝兰花的人数不胜数,都有可能盗走绿萝兰花模仿前面的案子完成凶杀。
“现在我们暂时锁定了一个嫌疑人。”陆南初将之前从监控录像截取出来的送花人背影图片放出来,继续说来,“但因为我们手中只有这个嫌疑人的背影照片,南老师只能推断出这次行动的嫌疑人是20-30岁的年轻女性,她还有同伙协助她完成行动。另外我们在第一起案件的死者赵恬手机中找到一则信息记录,他在7月19日约见了一个神秘的心理咨询师芃芃;因为并未在第三起案件的死者李晔的通讯工具中找到她和赵恬联系的证据,我们推测和赵恬相见的芃芃并非李晔,而很有可能是冒名顶替者。”
现在只能梳理到赵恬和李晔似有似无的关系线索,但这和封靖嘉的关系却根本寻无踪迹。
看着被放在桌面上的资料信息,陆南初又补充道:“其中在李晔案中有一位被涉及到的云嘉商场监控中心的工作人员余顺,他有亲属是赵恬女友木姚的姐姐木桃的学生,在七年前因校园欺凌而自杀。因为余顺的作案动机较低,故被我们暂时排除嫌疑。”
“南初啊,你说的这个余顺,他是不是就是你昨天来问我的,七年前余小桦案死者的伯父?”汪局看着资料突然问起。
陆南初答是,就听见汪局道:“正好七年前经手处理余小桦这个案子的同事过两天从临宁过来,就请了这个案宗的下调。到时候你们见见面。”
开会的几个警员听着都面面相觑;余小桦案不是在七年前就结案了吗?怎么突然又再提起,难道是和这起案子真的有关系。
“不必紧张,只是巡查组对历年案宗的例行检查。”汪局起身走到陆南初身后轻轻拍了拍他。
陆南初分析完案情报告,之后还有一部分关于绿萝兰的内容是由南昭讲述。
晚上陆南初不必在局里轮值,下班后回家的路上先去了一趟云应大学附属医院看望陆元元。
陆元元的情况依然没有丝毫好转,躺在病床上目光空洞地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看见妹妹如今的模样,陆南初却莫名想起余家那个女孩。
那姑娘变成这样,她的父母一定很痛苦无助。
他猜测过另一种荒谬的可能,余顺因为女儿出事,将这笔帐算到了木桃头上;本来他的目标是木桃,却误杀了李晔。当天他和南昭在云嘉商场五楼亲眼看见木桃进了dct漫展,穿得像参加葬礼似的,连白菊花都带过来了。
但破案不是假想,无论什么怀疑都要有依据,更何况是这么离谱的假设。
陆南初正想着,突然听到陆元元的声音好像从喉咙底发出来一样,那是一种惊恐到失声后才能发出来的声音:“芃芃——快跑——”
什么?陆南初闻声惊然回头,陆元元依然双眼空洞地念着芃芃这个名字,两行泪从眼角滑落。
刑警这边开会商讨,汪局也过来旁听他们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