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众人轻声应道。
见向阳下了一个手势后,两队人推开门排着长龙进了第一层。
屋里的人没有任何准备,三三两两坐在沙发上喝酒闲谈,见警察闯进来后也是没等开口说话就被留在这里的警察按住拷了起来。
向阳和吴远弗没有停留,直直的冲向第二扇门,踹开后是几个麻将桌,这里的人要比方才多了不少,大概有二十来号人,里面充斥着烟酒还有尿骚味儿,有个面红耳赤的人拎起一个酒瓶扔到墙面上开始大喊大叫,瓶子应声而碎,散发了更浓烈的骚味儿,本想反抗的众人见越来越多的警察挤满了这一层后边举手不再蠢蠢欲动。
向阳大致扫了两眼后按住耳麦说:“一层来仨到二层。继续!”
吴远弗等向阳说完后踹开第三扇门,里面乍然响起几道尖促的女声。
向阳在吴远弗后面带着人冲进去后,就见几张床摆满这里的空间,每个床上有两个或者更多的男男女女,警队闯进去的时候女人们捂着头开始尖叫,男人们面上满带着混沌的神色。
有个男人半跪在床上,眼睛半眯看向闯入的人皱着眉刚要发话,就被一边女人的尖叫打断,男人将头上的眼镜拽下扔到地上还未来得及动作。短短一刹,后面涌上来的警员就将这一间里的男女控制起来。
男人甩在地上的眼镜被警察踩得稀碎。
第四扇门随之打开,里面空无一人,这里的装饰像是一个办公室,是个极其奢华的办公室,真皮的沙发座椅,红木打造的书桌和茶几,桌面上的咖啡香气和着浓浓热气散在这里。
“刚走。”向阳看了眼桌上的咖啡保持着警戒说。
吴远弗走到书架旁边的衣柜,用枪轻轻挑开了门,里面滚落下来一个抖成筛子的白发男人,他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嘴里喊:“别别、、别开枪。”
吴远弗放下手里的枪就要上前,谁料地上的男人突然弹起身抽出袖子里的一把匕首冲吴远弗挥去,情况来的太突然,吴远弗看见刀尖冲自己挥来,瞳孔缩了一缩,双手握住男人的小臂猛地抬起腿冲男人的下腹部撞去,男人手没了力气刀子掉落在地上,另一手捂着肚子斜倒在地上,吴远弗拽着男人的手将男人翻了个身,单腿压在男人后背上将人铐了起来。
解决完第四层的这个男人,向阳留了两个人在这里,带着剩下的人冲进了最后一扇门里。
打开门后,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铁笼子,很像监狱里的铁门,铁门后面关着四五个女人和两三个孩子。
见来的人是警察后,铁门后的几个女人眼睛里的泪水迎着灯光闪烁了几下,激动的开口:“警察!警察救救我们!”
说完女人松开抓着铁门的手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见女人大哭,那三个抱在一起的小孩儿也开始啜泣。
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铁门拘束着里面无辜的妇女和孩童。
他们耳朵身上都有被鞭打过的伤痕,嘴角、脸颊上也有轻微的瘀伤。
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个大哭大叫的女人被关进去两个星期。
有一个女人被救出来没两天就趁着家人不注意在医院自杀了,她在这个铁门后呆了七个月。
还有一个女人进了昆城市的精神病院,她臆想着身边所有接近她的人都是要害她折磨她,她的病房在医院最顶层的边角,那里视野开阔也很清净,没有特殊情况下医生护士也不会靠近,她的房门和窗户在最寒冷的冬季也要开着。
很久或许也没有很久,时间对于一个没有工作没有娱乐的人来说确实很漫长,大约被救出来后的两个月后的12月份,她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在医院的天台飞了下来,医生说那天她跳下去的时候笑的很开心,宽松的衣服随着风飞舞,她好像一只追随自由的蝴蝶。她在铁门后关了一年。
有很多人说他们已经被救出来为什么还要自杀。
每一个人的心里承受能力不一样,有高有低。自愈能力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它的强弱机制也不可以随意调节,或许在别人眼里,他们重新见到了外面的阳光与自由很快就可以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状态转而投身在平常世界里。
大多数人生活在和美幸福的社会,黑暗存在于多数人不曾见过的地方,有人不幸看到了与她生活相距千里的沼泽,甚至于被那泥潭吸附进去,在没有人救赎的一段时光,他们自己一个人挺过,他们远比想象的更坚强。
有时候吴远弗回想起今日的场景时,会突然注意到当时没有关注到的,铁门后面所有人的脸。
向阳回头看了眼秦钊又转头看向吴远弗,见吴远弗冲自己点点头,向阳低声说:“五层,每层留八个,后边的跟着我和吴队直接冲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