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就好比现在,小惠一脸严肃地嘱咐他,要他好好养病,并且以后要把减掉的肉都给补回来。

“是,小叔病好了以后一定增加饭量,”直哉笑了笑,捧起小惠的小脸搓了搓,把神色有些恹恹的小孩儿给重新逗乐,“小惠也一样,要多吃饭菜,不能挑食,这样以后才能长得又高又结实。”

“嗯,小叔,我们一起加油。”小惠点了点头,有些害羞地抿起了小嘴,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顿了顿,忍不住有些好奇地看向直哉问道,“对了,小叔,我也能像桃太郎那样,召唤出小猴子,还有,唔......雉鸡吗?”说完,透绿的眼中亮满了期待。

小惠心中的逻辑——桃太郎有小狗,他也有小狗,而且小叔还告诉他,以后他还能召唤出其他动物,那这里面说不定就会有小猴子和雉鸡呢?

“啊这......”直哉实在没想到小惠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脑海中开始疯狂回想,十影法里究竟有没有猴子这种式神。

好像没有。

至于雉鸡......都是长翅膀能飞的,鵺应当勉强也能算......吧?

“抱歉,小叔也不知道有没有小猴子,”念及此,直哉有些无奈地向小惠摇了摇头,见小惠听后,神情间果不其然染上了几许失落,又连忙补充道,“不过雉鸡的话,等小惠长大以后努力一下,说不定就能召唤出来了。”

“真的吗?”小惠眨了眨眼睛,见直哉朝他点点头,对自家小叔无比信任的小惠,眼中再次亮起光彩,小手抓紧保证道,“我一定会努力的!”

以至后来,小惠第一次召唤出鵺时,还以为真正的雉鸡就是长鵺这副模样,并且深信不疑了好久。

“小叔,你的兔兔们呢?”兴奋过后的小惠,回过神来,想起自家小叔的式神,有些按捺不住地问道,“还有,你也有......雉鸡吗?

“嗯......有,”面对小惠满是期待的纯真眼神,直哉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揉了揉小惠的脑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有点儿,想兔兔了。”小惠抓着直哉的衣角,有些羞赧地喃喃道,“也好想,看一看小叔的雉鸡。”

“小惠想看小叔当然很乐意,不过......”直哉的眉眼间露出几分歉意,淡淡地笑了笑,“兔兔它们因为小叔的关系,现在都变得很虚弱,可能暂时不能出来和小惠见面了。”

自醒来以后,直哉便试着重新唤过焦糖奶茶,还有点点小青它们,可当初他为了天元,用天逆鉾分去了近三分之一的影子,虽然焦糖它们已经由他的雕刻塑形,与影子本体间有了一定区隔,但影子的‘减少’到底还是对它们产生了影响,几乎都变得同他一样,虚弱无力。

想到这儿,直哉便忍不住心中泛起一阵愧疚,虽说他并不后悔当时的选择,但终究还是对不住了焦糖它们,好在,随着他身体情况的逐渐恢复,焦糖它们也正慢慢变得精神起来——这也是直哉为何能耐住无聊,全权听真望安排,认真休养的原因之一。

“原来是这样......”小惠虽然失望,却更担心直哉的病情,即使没有人告诉过他,也很快就将式神的虚弱联系到了直哉的身体上,两只小手握住直哉的手指,安慰道,“等小叔病好了之后,它们一定,也会跟着一起好起来的,小叔不要难过。”

“好,谢谢小惠,”直哉听后心中一软,将小惠顺势揽入怀中,抱着小孩软软的躯体,轻声笑道,“有小惠跟小叔说这些,小叔就不难过了。”

第147章

自直哉回应五条悟之后, 大约过去了一个月,他的身体状况终于有了有效的好转,不再会轻易感到疲累倦怠, 时不时的咳嗽声也近乎完全止住,整个人的精气神也恢复到了与从前一般无二。

只是......他那头从发根处褪色白化的发丝,却是再没能回到从前那样的乌黑。

白色的发根衬着末梢那点残留的黑色,对比鲜明,无声地提醒着旁人,直哉曾在生死边沿上实实在在地走了一遭。

“少爷, 您的头发......”一日清晨,真望在照顾直哉早餐时,安静中, 有些晃神地看着直哉的头发, 抿了抿唇,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开口问道,“有想过要染回黑色吗?”

“嗯?”直哉眨了眨眼,从简单清淡的小粥中抬起头,伸出手,动作随意地挑了一缕自己那已然有些偏长的黑白发丝,有些好笑道, “怎么了?是不是顶着这样黑白两色的头发很丑很奇怪?”

“不,并非如此!我只是......”真望连忙否认,随即动作一顿, 垂下眼眸,“只是认为这样的发色......不太适合您。”说着, 身侧的手渐渐握紧, 连指节也微微泛出青白。

“真望, ”直哉见状,浅浅地笑了笑,轻轻牵过真望捏紧作拳的手,将她有些僵硬的指尖抚平放松,带着一丝安抚意味,温柔地与其重叠交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小惠见了我的头发,说,‘就像是被雪盖住了一样’。”

“是,我记得,”闻言,真望也不禁回想起彼时小惠的童言稚语,柔和了眉眼,点了点头,轻声道,“小惠......真的很懂事。”

“所以,不如就像小惠说的那样,把它当做是雪就好,”直哉弯了弯眉眼,“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就好像雪到了春天也一定会化开一样。”

“更何况,也只是头发的颜色而已,你要是觉得不合适,等之后有时间,我再去重新染个色就是。”说着,直哉顿了顿,带着几分调侃,对着真望故意挤眉弄眼道,“说起来,我以前就想试试看别的发色,可惜一直没机会,现在正好,连漂白发色的功夫都省了。”

“少爷......”即便知道直哉是为了宽慰自己,才有意用了这般调笑的说法,真望还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转而温声问道,“那少爷您想要染什么样的颜色?”

“如果真要染的话......”直哉看了眼窗外,正是日光绚烂的时候,金色的光辉带着灼热的夏意,尽数洒入了房间内,为地板薄薄地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壳,晃得直哉不由得眯了眯眼,只是,在他的眼中,却也染上了几分说不出的怀念与释然,低声道,“就染金色吧。”

对于直哉想要换个发色的事,只偶尔抽空过来看看人的甚尔自然没什么意见,倒不如说,在见到直哉那张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往日神采的脸后,他心底深处那一直压抑着的几抹暴躁心情,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好转——至少,这几日在面对五条悟时,他心里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控制不住想要把对方头给狠狠拧下来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