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分割影子要用的天逆鉾,不在小叔你的手上,”站在直哉身旁,静静地听完当年的事后,就垂下眼眸,一直沉默不语的伏黑惠,此刻终于重新抬起头来,看向直哉,绿宝石般的眸子中,染满了暗沉一片的复杂心绪,唇角紧抿,垂落在身侧的手,指节早已被攥到泛白,手背上布满看道道绷紧的青筋,“我说的对吗。”
“小惠”直哉见此,一时间不禁微微怔住。
原本他只是将天逆鉾的事稍稍提起后便一笔带过,却不想还是被伏黑惠给注意到,明明不过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冷不丁地被这么直直看着——尤其是那眼中所裹挟的情绪,叫直哉没忍住下意识就咽了咽喉结,莫名就有些心虚地笑道,“呃你说的确实没错,天逆鉾的确不在我这儿,那原本就是给甚尔找的咒具,我当时只是借来用用。”
“小叔,分割影子的副作用,真的只是白了头发这么简单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之前他又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伏黑惠口中的‘他’,自然指的就是戴墨镜的五条悟。
听到这儿,直哉不由得暗道不好,连带着身形也微微有些僵硬起来——伏黑惠的问题,几乎处处直指直哉话中的要害,弄得他也不知该夸小孩儿是敏锐还是细心才好。
眼见自己的猜测正确,伏黑惠眸色一黯,微不可查地缩紧了眉宇,眉梢间的沟壑也随之愈发深邃起来,他再次沉声问道,“小叔,除了分割影子,和他借助你的影子将了魉ɑ魃敝猓闶遣皇腔孤髁耸裁疵挥懈嫠呶颐恰!?
的确瞒了不少,直哉听后不禁心想到,譬如他还中了子弹的事儿。
面对伏黑惠的质疑,直哉看上去虽仍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只将视线稍稍移开了几分,以回避伏黑惠那几乎犹如炬火般灼热的目光,但心中却是无法控制地翻起一片惊涛骇浪,以及几许隐隐有些不合时宜的自豪——伏黑惠从他口中察觉的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若是五条悟在这儿,见了直哉这好似鸵鸟埋沙的纠结反应,多半还会顺着伏黑惠的话冷笑两声,将直哉有意隐瞒的那些情况,一股脑地向伏黑惠三人抖落个干净。
“小惠,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最终,直哉深吸了口气,决定装傻到底,“既然我们现在都好好的,当初的事也就没有必要再提了,你只需要知道,当年我在薨星宫做的那些事,我一件都不后悔。”
“你不知道了髡饧一锏哪巡钌贸げ卦诎荡肚彝瞪呐轮蝗盟粝乱欢〉阊ぃ灰褂幸凰炕幔寄芄灰潭嗄辏粞『鲜实氖被硗林乩础!?
说完,看着面前双唇紧抿,一言不发的伏黑惠,直哉微微叹了口气,伸出手刚抬起到一半,却又停顿犹豫了片刻之后,才轻轻盖上了伏黑惠的发顶,揉了两下,试图缓解现下的气氛,玩笑式地调侃道,“说起来,如果不是悟也跟着来了,这会儿就该是我去把那家伙揪出给解决掉了。”
感受着头顶的触感,以及那带着几分暖意的揉搓,尽管伏黑惠知晓,直哉这是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告诉他更多有关于当年在薨星宫的事,但他心底却也生不出一丝的不满或是埋怨。
他看着直哉望向他时,近乎一如始终的温和眼眸,心中好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只化作一句,“当时会不会痛?”
闻言,直哉先是一愣,随即很快便反应过来,伏黑惠这是在问他,在薨星宫用天逆鉾分割影子的那会儿,他自身会不会感觉到疼痛。
“不会,”想明白这一点的直哉,看着伏黑惠的颜色越发柔和了起来,轻笑着补充到,“只是会感觉有一点点累而已。”
伏黑惠听后,垂下眼眸,默默地看着自己与直哉相距不过小半米左右,正彼此相对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