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被夸得面红耳赤:“我、我还有得学呢!”
舒云更欣赏他的谦逊和上进,“小钟把你交给我,我自然倾囊相授……”
到了许游兴那儿,燕绥就有点说不动话。
许游兴的长相简单说,是不怒自威,是严肃凛然。
他早年还在拍戏的时候,接的角色要么是心狠手辣的权臣奸相,要么是杀妻证道的无情剑客,总而言之,和情情爱爱、风花雪月、柔情似水都扯不上边,出道就是大反派,退隐前还演了个一人干灭主角团的超级大奸佞!
说句实话,他是燕绥的「童年阴影」……
许游兴透过隔断薄纱望过来,燕绥差点拔腿就跑!
钟情赶紧在后头拦了一把,将他往前推:“许老师就在里头呢,进去呗,咱们没走错!”
燕绥:……
“小朋友这么怕我?”
下一秒,许游兴和钟情师徒俩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而燕绥望着桌上又贵又稀的点心,心里闪过了许多小时候做恶梦的片段。
这俩人说得热闹了也没忘记燕绥:“小燕没吃饭呀,先吃些点心吧!”
“他就爱吃带味儿的,不甜不爱吃。”
燕绥一秒回神,立马道:“不甜也能吃的!”
拿起一块,张嘴就咬!
真的不甜!但贵有贵的道理,这点心的确好吃……
伴随许游兴和钟情的叙旧进程从“从前排了A角B角,团里还想整出C角D角竞争待命,现在他们都不乐意待团里”,到“岳平拖累了隔壁的风气,算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网兜下去谁都跑不掉,搞得人心惶惶的”,二人的对话最后又神奇地转回燕绥身上——
“这孩子我看着一部一比一部好。”
“舒云老师前两天把他夸得脸都红了。”
“那敢情好,我给你教,你拿什么交学费啊?”
钟情抿唇一笑,凑到许游兴耳边说了些话,师徒俩交换了一个眼神,目光双双落在燕绥身上,“小燕啊,你喜欢钓鱼是不是?回头,咱们俩可以约着一起出去玩啊!”
……
钟情解决了压在心头的这件大事,彻底轻松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他大声宣布:“搬家吧!”
燕绥睡得懵头懵脑,长腿露在毯子外头,被钟老师捞住脚踝,朝下轻轻一拖,人就被抵住动弹不得了:“搬家吧,搬家吧,小丑橘当了一年多的单亲宝宝,该享受两份完整的父爱了,小燕老师你说呢?”
“啊?”
燕绥睡眼朦胧,下意识想伸个懒腰。
手还没打开,就被捞着钳住,不刮胡子的钟老师贴着小男朋友的脸颊、脖颈一顿乱蹭,连吻带吮,燕绥一会儿舒服地哼唧,一会儿又难受地嘟囔,无意识、无知觉的勾人最为致命,钟情被他搅得一颗心滚烫,一腔热血直往下路冲,索性做个不早朝的昏君,滚去床上和小燕老师玩起修车游戏……
再爬起来,早午饭已经能混到一起吃了。
燕绥深深的觉得这样的生活太、太容易消磨意志。
小丑橘在一旁舔着爪子,偶尔望一眼餐桌上的两个爸爸,喵呜翻了个身,露出一身丰裕水滑的长毛,大围脖子一簇簇的支起来,又被圆兜兜的下巴埋住。
它无忧无虑,不知道家里即将发生怎么样的变化。
最后一盘蔬菜沙拉端上来,钟情发现冲了澡、还半干着头发的小燕老师又趴下了。他的一条胳膊放在餐桌上,脑袋枕在胳膊上,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客厅某一处,大概有那么一会儿没眨眼睛了,眼眶里甚至还包着一点湿润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