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我已与姜思音坦白了一切,她身在权力的旋涡之中,早就懂得了这场婚娶代表了什么,我们的婚姻不过是权势的交融,无关情愫,就算我不会碰她,她为了家族荣宠,我为了帝位稳固,总归是要在一处的。

谢言见我久久不说话,垂下了眼,我能看见他很长很浓密的睫毛,抿得紧紧的薄唇,还有垂在身侧握紧的拳头,我打马欲走,可他却不知死活地挡在我的马匹面前,也不怕被马蹄踩死,只睁着那双冰冷又阴森的凤眸,不住地追问我,“太子殿下是要与那姜思音成亲,此事是真是假?”

我被他闹得烦了,拧着眉回道,“是真的,孤会与她成亲,满意了吗?现在给孤让开。”

可谢言非但不让,还敢僭越地直呼本太子的姓名,“封慕秋,你别惹我生气。”

哟呵,这还是我的不对了,我几乎要被气笑了,不想再理会这个疯子,轻蔑地讥讽道,“不过睡过本太子几次,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给孤滚开。”

此话落下,谢言却不避也不让,午后的阳光打在他的半边脸上,阴郁与阳光皆在他身上,似魔似仙,纵使这人美得像一副山水画,但他强势偏执的举动让我难以忍受,只叫了暗卫将他拖下去。

他被拖走的时候,并未挣扎。

可那双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似是要在我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着实可怕。

我与姜思音的婚期在即,可我却愈发睡得不好,做梦的时候也总想起一双灰色的眼瞳,我觉得自己魔怔了,却不知这是命运给我的启示,它在告诉我危险就要来了。

我还未有半分准备,就被人以谋反之罪告上了朝堂,诬告我的人有理有据地搬出了许多确切的证据,我怔楞地站在大殿之上,却浑身发凉,说了很多句无力的辩驳的话,可向来宠爱我的父皇,也只是叹了口气,便果断地将我下了诏狱。

到了夜里,诏狱里忽然起了一场大火,将所谓的太子殿下活活烧成了一具灰黑的尸骸,而我则被幽禁在谢言购置的私宅里,永远失去了太子殿下的荣宠,此举想来甚是熟悉,只是情形互换,我一夜之间,就成了那只可怜的囚鸟。

我忽然明白了谢言那天的眼神,他在警告我,若是我当时机灵一些,是不是就不会变得如同今日这般一无所有,我不知道,可我对谢言却产生了窒息一样的恐惧。

我看上的这个人,连内里的芯子都坏透了,他逼着我臣服,逼着我乖顺地讨好,逼着我给他生了一对孩子,我的眼睛都因为接连的哭泣而模糊不清,只央求他放过我。

“放过?”

“你当初就不该招惹我。”

他轻轻地抚着我哭泣的脸,像是极其珍视一般地吻上我的唇,“小秋,你是我一个人的。”

第106章 男高中生谢言

谢言是在高三的游园会遇见那个奇怪少年的, 当时的阳光很好,他被聒噪的室友邀请出来看看热闹,他左右在宿舍呆着也没事, 就一同出来走走。

游园会可以说是人声鼎沸,室友很快就没了影,只有他一人慢慢地在路上走, 可没过一会儿, 他背后的衣服被拉住,一具温热的身体直接贴到了他背上。

“是谁?”谢言有些烦,说话的语气也很冷,透着生人勿进的疏离, 他有洁癖,半点也不喜欢在这般炎热的夏天与陌生人这样亲密地接触。

“是小秋。”

身后那人瓮声瓮气地说,说话的语调很娇,像一把小钩子撩着谢言的心, 他稍稍松了口气,这是个男的,后边总不能赖上他要他负责,便伸手想将这个背后灵拽下来, 指尖却触到那人嫩滑的大腿, 很细长, 像纤细的柳枝, 而皮肉又细腻得像牛乳,谢言这才发现,身后这人, 身上很香, 似带着浓郁的玫瑰花香。

“你是谁, 我不认识你,赶紧下来。”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谢言讨厌这种不受控的感觉,就冷了脸,用力地将身后的人扯了下来。

他回过身,那人又神经兮兮地扑到了他怀里,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小心翼翼地跟他说。

“阿言,我好害怕,我突然就到了这个地方了,这里好奇怪啊,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阿言,你带我走,带我回去,好不好?”

这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是恶作剧?认错人了?谢言在心里默默地思量着,又垂眸地仔细打量那个人,皮肤很白,像一堆快要消融的冬雪,可扒拉着自己的手指尖都透着粉,露出的半截脖子上红痕点点,让谢言的瞳仁骤缩,狂乱的心跳恢复冷静。

他已经十八岁,就算再不济,也知道这人脖子上的是吻痕,明明不关自己的事,可谢言就是突然感觉很不爽,直接将身上的牛皮糖撕开,冷声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离开了一些距离,谢言才将眼前的少年彻底看清楚,额前的碎发堪堪遮住布满水雾的桃花眼,鼻头哭得很红,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擦拭着脸上的眼泪,似嗔似怒地看着他,像在怪他太过于不近人情。

少年看着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可身上却穿着洁白的女仆裙,细白的脖子挂着窄窄的chocker项圈,裙子是抹胸款的,能看见细瘦的锁骨和嫩白的腰肢,明晃晃,白腻腻地晃人眼,裙长还不到膝盖,露出白皙的一双长腿,不是那种干瘦的腿子腿,而是皮肉饱满又纤细合度,脚上并没有穿鞋子,光着两个白白的脚丫,脚趾头很可爱,也很粉嫩。

谢言草草看完,就禁不住后退了一步,该死,他居然看着一个穿女装的男的看出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