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想见他最后一次罢了。”
谢行保持着沉默,静静地任由我发泄心中的情绪,只在最后说了一句。
“忘了太子哥哥吧,你太痛苦了。如果爱是一件令人这般痛苦的事,我宁愿你全都忘掉。”
我擦掉脸上的泪,只回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会忘记郁仇吗?”
“绝不会。”
“我也是。”
那日过后,我又病了数日,身上的伤口缠着层层纱布,看着触目惊心。
谢行让我好好休息,我却只与他商量寻找神医之事,他知道我想做什么,并未拒绝,便用我的病做幌子招了许多民间的医者来到王府里。
我细细地排查过一遍,又问过当日谢言的伤情,将这些都仔细地告诉筛选过后的神医。他们受了我的嘱托,便出发踏上了蛮夷之地,我并未让他们透漏是为我所托,只让他们上门去瞧瞧谢言的伤。
但怀信告诉我,这些医者无一例外都被赶了出来,他们说谢言讳病忌医,拒绝医治自己的伤腿,每日都由轮椅代步,性子也变得阴鸷乖戾,府上的人皆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脑袋就落地了。
“竟是如此。”我低低出声,将皇上越过谢行无端赐给我的黄金交给怀信,“将这些黄金分发下去,这些医者大多老迈,这一来一回颇耗心力,还被人赶了出来,心中难免不快,我做些补偿也是应该的。”
怀信点点头,接过那些金子,又犹豫着问道,“那之后还要继续找能医治腿疾的大夫吗?”
“继续,将悬赏的黄金再加一倍。”
“是。”
只要我还活着一日,便不会放弃。
怀信领了命令出门,又在门口差点撞上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