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俯身,薄唇呼出的气体都落在我发烫发热的耳尖上,一张嘴就是刻意的轻蔑与羞辱,“给你吃这个药,不过是因为上你上得不爽罢了,每次你这病一发作,我便要停下来安抚你,我也挺烦的,你自己也是男人,也知道半路停下来,很不得趣,也很不痛快吧。”
到了此时,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揣测谢言这番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我的心脏像是被高高举起,欢天喜地地被抛到了天上,又从高空中急速下落,砸到了地上,碎成了一片片的血污。
我控制不住自己脆弱的眼泪,我总是窝囊地哭,遇见谢言之后我便流干了眼泪,我恍惚地想起我们洞房那晚,我喘疾也是犯了,谢言温柔地对我说,“要不算了。”
喘疾发作的时候,我连呼吸都顾不上,却能感受他珍视的举动与脸上浓重的心疼担忧,我摇了摇头,又将他抱住,拼命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甚至痛恨自己是个病秧子,我早就知道谢言他这样并不能得趣,可是他一次次地接近我,一次次地掠夺,却让我生出被深深需要着的错觉,我以为他爱我,我以为他心疼我,所以我埋怨自己是个病秧子,给不了谢言正常的乐趣,拼了命地去取悦讨好他。
就连被强迫的那一日一夜,我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因为我总觉得谢言是喜欢我的,是心疼我的。可是事实却不是,他嫌弃我,嫌弃我是个病秧子,嫌弃没法从我这得趣,我一切的忍让与迎合,不过是招人口实的话柄罢了。
一切我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忽然在我眼前变得清朗起来,我紧揪住谢言衣襟的手指蜷起,慢慢松开了那皱巴巴的衣物,头垂得很低,轻声地说道,“你可以找别人。”
“你说什么?”
谢言不可置信的声音在我耳侧响起,他抓住了我的脸,逼我看着他,可我不愿,只将目光都投到了别处,执拗又坚持地说,“既然你嫌弃我是个病秧子,那你可以找别人。”
只是你找了别人就不能再碰我,这话我没说,危机感告诉我,若我说了,谢言会更加生气,他已经很生气了。
轱辘的车轮声滚动,我的身子被狠狠抛到了床上,谢言像一头野兽一样将我的脖子都咬出了血,我低声地哭,将身体都蜷缩在一起,直到微凉的指尖探到了仍旧肿痛的位处,才浑身发起抖来,大哭大叫地推拒道,“你走,不要你,我现在很讨厌你,不要你碰。”
“你嫌弃我,那就去找别人啊。”
我很少这般凶狠地跟谢言说话,发疯似的挣扎中指甲在谢言右脸上留下红痕,他的唇角也被我咬破了,血珠凝结成血痂,脸上的表情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他用拇指揩去嘴角的血迹,似是被我气到不行却又拿我没有奈何,只能恶狠狠地将我瞪着,许久才咬牙切齿地落下一句,“封慕秋,你没有心肝。”
房门被摔得震天响。
第75章 “不是让我找别人?”
自那夜我们二人闹得不欢而散之后, 谢言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接连两日都未曾来看我,显然是准备晾着我, 好让我去给他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