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焕一抬头,就见着房檐上一片乌黑厚实的瓦片晃晃荡荡的往下落,他想动弹腿却像灌了铅似的,根本抬不起来脚,只能眼瞅着那瓦片准确无误的哐当一下砸在他脑门上。
“焕焕!”邱娟连滚带爬的跑到马焕身边,看着儿子被砸的一脸血,两条腿都软了,像是死人了似的喊,“爸啊,妈啊,快来人啊,焕焕头出血了啊!老马你快去喊人啊!”
马焕已经被砸晕了,只能捂着巨大的伤口,一边嚎一边喊疼。
马刚看到儿子伤成这样,哪里还顾得上计划不计划,哐哐敲门,“爸妈,您二老快出来看看吧,焕焕被你家这瓦片给砸伤了!”
这面的动静到底还是把好事的街坊四邻给吵出来了。
马刚见着人多了,又敲了几下门,声音还带着哽咽“我知道您老生我们的气,可您看焕焕这都受伤了,你们开开门,让他喝口水也行,您老恨我们,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他话音刚落,大门就忽然弹开,好在他躲得快要不然准打在他鼻子上。
出来的只有邱镇和阮援。
马刚恨恨的摸了摸鼻尖,伸着脖子往里看,邱镇冷冷的看着他,“别看了,我奶奶被你们在外面撒泼踹门气的都躺下来了,你还想进去打扰她?老人年纪大了,觉少好不容易睡着,你不是孝顺吗?怎么就这还想进去?”
马刚在心里将邱镇骂了个遍,丧着脸说,“邱镇啊,你看你哥哥为了让他姥姥姥爷消气,头都磕坏了,你说你小小年纪,心也太狠了,我们只是想进去给他包扎一下,难不成你害怕我们见了你爷爷奶奶,他们把留给你的东西不给你了!”
这话倒是像石头跌入水里,激起千层浪。
“哟,邱家爷奶有什么东西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说人家在广城有房子,有工作,还有什么叫退休金呢!”
“都给邱镇?”
“这么多年只有邱镇在俩老人跟前伺候,才十一二岁就快干了成人的工分,大冬天去河套给俩老的洗棉衣,手都冻烂了,邱镇可是个难得的好孩子,那不给他给谁啊!”
“那也太过分了啊,不管怎么说不是还有个女儿儿子的吗?难能都给邱镇,这可是说不通!”
邱娟在那号丧似的哭“邱镇啊,不是姑姑说,你也太狠心了啊,我们就是来看看你爷爷奶奶,怎么就成了要你的东西!还不让我们进屋,你这孩子心眼忒小了啊!”
邱镇冷笑一声,“我不让你们进屋?”
“是你们进来了把我奶奶气倒了,我爷爷这才把你赶出去。至于爷爷奶奶的东西,我就算是有一天拿他们救济旁人也不会给你们一分的。”他又笑了下,嘴角勾着讽刺和嘲讽“你们为什么来的你们自己清楚,听到点风声就来了,也不怕这些事是不是幌子?也好,既然你们是孝子贤孙,那就好好在香家村住着吧,若是这些事又复萌了,咱们一家人就算死也团聚了,说起来也不错。”
这话一出,马刚三人脸色都变了,马焕一听当即就不干了,恢复原职这事确实是有点影儿但也没听到确定的消息,他可不想被这两个老不死的连累,然后发配到哪个农场做苦力累死在那!
他捂着额头哎呦哎呦的叫唤“爸妈,赶紧带我去卫生院,我疼死了,疼死了!”
马刚心里也咯噔一下,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有点后悔把人都招来了,本来是寻思着要是邱家不肯搭理他们,他就把他们的名气弄臭看他们还在香家村怎么待!可现在又想着,虽然说形势还算好,但到底还没真正听说谁回去了,万一要是有嘴贱的举报他们怎么办?
这三口人气势汹汹的来最后又灰溜溜的走,街坊四邻有和邱家相处的好的还来安慰邱镇,也有那样的眼酸的小人,偷偷摸摸的骂邱镇六亲不认,倒是被明事理的那么一瞪,一个个又像老鼠似的赶紧关门回家。
等人都走了,邱镇才看向阮援,他叹了口气,“你要是不拦着我,马焕可就不是头破了!”就在马焕踹第一下门的时候邱镇就要冲出去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混子却被阮援拦住了。
阮援说,“瞧那样子,房檐掉下的瓦片他们还想往你们身上赖,你要是动手打了马焕,我估摸着,你就得多个儿子养了!”
邱镇被他的比喻逗笑了,“说来也巧了,家里大门上的瓦片虽说年头已久,但前几日刮风下雨也没见着掉下来砸人,偏偏让他们赶上了。”
“谁让他嘴臭!”阮援愤愤道,他没想到上次清理大丫获得的彩蛋——霉运卡竟然在这用上了,霉运卡次数有限,原本他是想用来对付马刚的,可听到马焕那混子对邱镇出言不逊他就气的不轻,反正蛇鼠一窝,这两个人他都不能放过!
——
阮援在邱家待了一会儿就往家走,这一路上他也没闲着,刚刚利用霉运卡对付了马焕,就见着系统页面出现了个-1的字样。
这样说来霉运卡的确是个好东西,以后要是遇到什么极品或者难缠的人物,一张卡片甩出去倒也能换个安静。
虽说他现在抓住了马刚的一个把柄,可是要真正清理他也不容易。
没有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