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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贵离开那天是晚上,邱镇陪阮援去的镇上,阮援没让邱镇进去,一个人进了屋子。

和几个交好的伙计道了别后,又抱了一下还未痊愈的侯贵,俩人不免都有些心酸。

侯贵妻子又是对阮援一阵感谢,最后又道,“西屋有台缝纫机是我留给你的,这刚买两天就生了这事,还希望你不要嫌弃,拿回去给你娘用也好。”

他们这些人都是偷偷走的,应该连有些亲人都没说。

阮援也没拒绝,只是往侯贵儿子的小口袋里塞了个红包,拍拍孩子脑袋“不管去哪都要好好读书,这是叔叔给你买文具的钱。”

小孩已经被家里的架势吓得脸色发青,看到那红色的红包,嘴角才露出点天真的笑,小声道,“谢谢叔叔。”

阮援笑了笑,不敢耽误他们时间,赶紧出门和邱镇离开了。

俩人借了村里的牛车回家,车上有缝纫机还有些杂货。

夜色浓重,好在今晚有轮皎皎明月。

回去的路上阮援心情很低落,他忽然发现他好像真的已经融入到这个世界了,得之不易的亲情,至若珍宝的爱情,还有莫逆之交的友情。

可他心底有个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这个秘密有让他对这个世界有种隔阂。

他很矛盾。

邱镇一边赶车一边注意阮援,见他露出受伤的小兽一样的表情,不免有些心疼,他道,“有缘终会相见的,别伤感了。”

阮援点了点头,有些话就在嘴边可他不知道怎么说,他把搭在膝盖上,轻轻道,“邱镇,你说未来世界是什么样子?”

邱镇道,“思想更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