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辰抬起头。同时,他身上的血洞和露出的骨头在快速地痊愈,沉寂的蜕裂线变得滚烫、瘙痒,一绷直脊背,就有硬壳从脊柱上剥落,露出蜕裂线崭新如雪的色泽。
季北辰没有低头看,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变化。他震惊于王的馈赠,但更多是不可名状的喜悦和满足。
“您对我偏爱至此。”
季北辰直视着季闲,眼神灼热。
季闲哑然。
他没有刻意“偏爱”季北辰,他只是把他当做自我惩罚的“工具”罢了。
“你误会了,我没有偏爱你。”
季闲混沌的思绪恢复清明,他陈述事实,然后抽回了手——手腕上的血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愈合,只留下了一片未干的血迹。
季北辰眼里的炙热不退,他只是笑着,然后从跪坐的姿势调整成单膝跪拜的侍从礼。
“陛下,您的手脏了,请容许我为您清理干净。”
季闲低头看了一眼染血的手腕,接着轻笑一声,看穿了季北辰。
“没吃够?”
季北辰也坦诚得很:“不要浪费。”
“……”
过于直白的坦诚让季闲哭笑不得,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劲。
季北辰已经捧起了他的手腕。
季闲没反抗。
季北辰低下头,伸出舌,一寸寸舔干净了季闲的皮肤上残留的血迹。——他的表情实在过于享受,以至于让季闲忍不住问:“就这么好吃?”
季北辰舔干净最后一丝血渍,诚挚无比地赞美道:“陛下,您香甜无比。”
季闲:“……”
季北辰很轻地放下季闲的手,又说:“您无需自责。他们该死。”
季闲刚恢复的轻松神情快速消失,他沉默了几秒,才说:“嗯。但他们不该这样死。我不想成为雷安期盼的那种王。”
季北辰:“您本就不是那样的王,这种担心没有丝毫的必要。”
季闲自嘲一笑,看向季北辰:“哦?你又知道我了?”
季北辰:“如果您是雷安大人说的那种王,您刚才不会停下来——您应该藐视杀戮,您应该杀死那只幼虫,您应该在我提出吃您一口的要求时就扭断我的脖子。”
“……”
季闲看着他,问:“那你说,我是怎样的王?”
季北辰:“您是季闲,是赐予我姓名的王,您是我的陛下。”
他在“我的”和“陛下”之间有个微妙的停顿,但季闲并没有注意到。
因为这时远处传来一片喧哗——雷安率领着支援的虫侍,声势浩大地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季闲又成长了一点。
今天的季北辰终于吃到了他的“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