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时间很快流逝。傍晚时分,该动身回宾州了,临走前,郁青对蒋南晖千叮咛万嘱咐:“春节去寒落家,一定要买点像样的礼物,好好表现,记得帮我们跟寒落的父母带声好。”
“知道了,妈。”蒋南晖说,“您已经讲了不下三遍了。”
“放心吧阿姨。”岑寒落道,“南晖只会比我表现得更好。”
“看好行李,路上慢点。”蒋兴鹏一手搭着一人的肩,将蒋南晖和岑寒落送到门口,“回到宾州要经常跟我们通电话啊。”
“爸,这还用您嘱咐吗。”蒋南晖拍着蒋兴鹏的手背,“我们很快会再回来看你们的。”
高铁站大厅人来人往,车厢里乘客满座,刚坐进座位里,岑寒落打着哈欠眼角挂泪,歪头枕着蒋南晖的肩膀睡了一路。
深夜十一点二十八分抵达宾州,快一点才到家,蒋南晖跟父母报了声平安,先把困得东倒西歪的岑寒落抱上床,哄睡着,然后再去洗漱。
元旦过后,距离春节假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蒋南晖忙得焦头烂额,年底工作堆积如山,他又要准备签证材料,出国还得跟台里打报告。即便如此,日常安排表上的内容依然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两个人忙里偷闲,总能在繁忙的日子中创造更多生活的乐趣。
转眼,年关将至,蒋南晖成功拿到澳大利亚的签证,开始认真琢磨见面礼。长辈们的好选择,就是不了解小姑娘的喜好,岑寒落看热闹不嫌事大,偏不给蒋南晖意见,非要他自己拿主意。
最后一天工作,手头上的任务都完成了,蒋南晖背靠办公椅,头疼地捏着鼻梁:“愁啊……”
“愁啥,我都羡慕死你了。”程晓峰生无可恋地趴在办公桌上,一脸颓丧,“又到了一年一度被七大姑八大姨催着去相亲的时候,我都快得过年恐惧症了,哪像你啊,从北半球飞到南半球,从冬季飞到夏季,身边坐着最爱的人……靠,不能再想了,再想我要抑郁了,真是同办公室不同命啊。”
各自有不同的烦恼,蒋南晖看向程晓峰,问:“五岁的女孩子,送什么礼物好?”
程晓峰心里正不平衡呢,回答:“自己慢慢想吧,就不帮你。”
蒋南晖:“……”
这几天蒋南晖其实是做了功课的,他反复浏览岑寒落的朋友圈,通过照片,发现颜晗芮特别喜欢穿裙子,头上的卡子都是花朵形状的。出发前一晚,蒋南晖让岑寒落替他把关,在购物中心三层童装区给颜晗芮买了一条彩虹色公主裙,又转去饰品区选了十几款小花发卡。
岑寒落满意地评价:“有心了,都是kara最喜欢的。”
蒋南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定,伸手刮了下岑寒落的鼻梁:“你怎么都不帮我。”
“这是kara的意思。”岑寒落笑道,“她想要刁难一下你,看看你的诚意。”
“明天就能见到她了。”蒋南晖牵起岑寒落的手,说,“我真是既紧张又期待。”
“乖乖跟我走吧。”前后摇晃着胳膊,岑寒落道,“我们一起去看更多更美的风景。”
大年三十,天还未亮,凌晨三四点钟,蒋南晖和岑寒落大包小包地抵达机场,过完海关,先去办理值机和托运,而后进行安检。一切准备就绪,候机时,蒋南晖攥着两个人的登机牌,内心感慨万千,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岑寒落靠着他,问:“在想什么?”
“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蒋南晖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从和你重逢到此时此刻,我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会踏上去往另一个国度的旅程,和我最爱的人一起。”
“你信不信。”岑寒落歪着脑袋,笑着说,“往后的日子还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好事发生。”
“信,好事一定接连不断。”蒋南晖道,“只要有你在身边。”
七点二十七分,飞往澳大利亚墨尔本的航班准时起飞。机舱外是蓝天白云,明亮的朝晖透过窗口,投照在岑寒落身上,将他的头发和脸庞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色。
窗外的景色美极了,只是蒋南晖无心欣赏,因为再漂亮,也漂亮不过自己的心上人。
安静地望了一会儿纯白色的云层,远方变幻的云团像天空送给有情人的祝福,岑寒落开心地转过身来,对蒋南晖说:“南晖,我带你回家。”
薄毯下面的两只手彼此传递着热度,蒋南晖高兴地点头:“嗯,我们回家。”
新年第二天,岑寒落第二次上蒋南晖家,已然比第一天要放得开。郁青很喜欢跟岑寒落聊天,经常被他逗得合不拢嘴,特别爱听他讲在墨尔本生活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