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后脸上的神色缓了缓，淡淡道：“兰嬷嬷言之有理，叶氏，如果你真的孝顺，就不需要本宫多说。”

叶芷灵闻言不慌不忙的道：“儿媳不过是秉承圣人遗训，不懂就问。儿媳初次跟母后相处，如果要通过观察来得知母后的喜好，以儿媳这样蠢笨的资质，怕是难如登天，还是请母后告知的好。”

李皇后一掌拍在桌上：“叶氏，你是故意不让本宫好好用膳吗？”

叶芷灵神色未变，不疾不徐：“母后这话儿媳可不敢苟同。从刚才到现在，儿媳为母后挑的菜，母后都说是您不爱吃的，那这一桌三十六道菜，难道要儿媳一道一道试过去才能知道母后爱吃什么吗？如此一来岂不是让母后挨饿？儿媳心疼母后，这才大胆请母后告知您的喜好，这又有什么不对？”

李皇后被叶芷灵说得哑口无言，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兰嬷嬷。

兰嬷嬷会意，正要开口，却听叶芷灵又道：“儿媳在闺中之时便听闻，母后是一个最注重规矩礼教的人，可方才兰嬷嬷却擅自开口插话，儿媳有些疑惑，母后宫中难道都是这样的人不成？”

兰嬷嬷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叶芷灵。

可偏偏叶芷灵说的话让她无法反驳，作为奴婢，没有主子允许，自然不能随便开口。

她方才对叶芷灵说的那句话放在平日倒是无关痛痒，可认真追究起来，的确就是不懂规矩。

李皇后被叶芷灵的巧舌如簧弄得下不来台，好在这里没有外人，她还不至于丢脸，但总不能就这样告诉叶芷灵她喜欢吃什么吧？

又僵持了片刻，李皇后忽然捂着额头：“兰嬷嬷，快扶本宫去休息，本宫有些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