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聋了啊!我说给我钱!”
贺知还是没理他。
陆战生更生气,看到门口正好有个小板凳,他咣一脚踹出去了老远。“信不信我抽你!”
贺知微微动了动,总算有了点反应,但他只是翻了一页书。
陆战生见状,怒气值几乎瞬间达到顶峰,拳头立马就硬了。
但…
也就硬了半分钟。
半分钟之后贺知还是没理他,陆战生的那股劲怒气就只好又开始从顶峰回落。
从小就这样,每次陆战生气急了都特别想把贺知拖过来暴打一顿,但每次都无法真正付诸行动,究其原因,是总有无法忽视的顾虑。
陆战生比贺知小三岁,十五岁之前他的身高总是比贺知矮一头,感觉真要动起手来自己可能打不过,十五岁之后好不容易长到比贺知高了那么一厘米,感觉终于可以有十足的把握碾压贺知的时候,他爸突然出了事,被带走前把经济命脉交到了贺知手上。
打也不能打,最后,陆战生最后不得不收起自己剑拔弩张的架势,偃旗息鼓,并且,向现实低头。
想从贺知那里把钱要出来,就得先让贺知肯理人,而贺知这人又特别能沉得住气,你要是不先向他低头,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理你。
于是在默念了十遍“大丈夫能屈能伸”之后,陆战生只好不情不愿的退出屋子,关上门,在屋外站了站,然后敲了敲门,再进去,进去之后还要把刚才踹倒的小板凳重新摆放好。
如此,贺知总算才肯理人,他并没有回头,声音冷的跟结了冰似的。“做什么用?”
“ 吃饭。”陆战生说。
贺知拿了钥匙,打开抽屉的锁,从中取了钱放在桌上。
陆战生看了看,五毛。
这还是贺知给他规定的每日支取金额的上限。
七十年代物价低,一天五毛钱填饱肚子问题不大,但买大饭店烤鸭就只能买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