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那个气劲儿也还没过,进屋之后,罗姨没好声的问他:“ 东西都收拾好了?”
陆战生点点头:“ 嗯。”
罗姨听后看了眼他放在沙发上的行李,把自己手里的两个包也扔了过去,紧跟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钱放在了茶几上。
陆战生皱皱眉想说点什么,但一抬头对上罗姨那带着愤恨的目光,就没敢吱声,赶紧又把头给低下了。
沉默的站了许久,罗姨突然叹了口气。“ 在外面老实点,别再这么瞎折腾了,那跟家里不一样,真出点事儿没人管你,听见没?”
陆战生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嗯。”
“那行了,你早睡吧,我这会儿得去医院值夜班,明早上就不去火车站送你了。”
陆战生当时有些纳闷,心说罗姨这两天怎么老值夜班,不过他也不敢多问,只是点点头。“嗯。”
罗姨又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停下,又回过头来,到他跟前摁着他脑袋使劲儿揉了揉两把,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最后,也还是什么都没说,叹着气走了。
罗姨走出大门之后,陆战生去看了看那两个包里装着的东西,发现一个包里是新的衣服和鞋子,一个包里是吃的东西和常用药品,他又看了看茶几上放着的厚厚的那叠钱,鼻子忽的一下,又酸了。
一直到后半夜陆战生也没能睡着,他总觉得外面有动静,隔不了两分钟就得爬起来往外看看,但看了之后发现又什么都没有,他就会很失望。
如此循环往复,最后,陆战生放弃了挣扎,起床,翻墙去了隔壁。
罗姨不在家,院子里的夜灯也没开,院子里漆黑一片。
陆战生去贺知房门前推了推,没推开,他又敲了两下,里边也没动静,他就在门前的木头门槛上坐了下来。
因为肚子上的伤口刚拆了线,他不敢窝着,就坐的笔直,但他的脑袋是低着的,因为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向贺知认怂,所以没面子,抬不起头。
坐了很久之后,陆战生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反手重重的拍了两下身后门,然后回过头来,撅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