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牵扯到要花钱。
据边绥地区这个经济状况, 指望县里拨款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指望村里人给集资那更是不可能, 所以大伙儿商量了一下, 就把目前身上所有的钱都给贡献了出来。
其中,陆战生和贺知出的最多, 因为罗姨几乎把自己这些年的存款都给了他们。
开始动工的这天, 吴常德带了一群村里的年轻壮汉过来,他心里清楚,这帮知青娃做的事儿是在造福他们的村子,他们得知道感恩, 出不起东西和钱,就来出把子力气。
但陆战生就当没看见他们, 不予理会,也不给他们安排活干。
陆战生的态度很明确,一码归一码,事儿他该怎么干还怎么干,但吴常德没跟大伙儿道歉之前,他就还继续跟吴常德势不两立。
这让吴常德很上火,他干了这么多年的支书,自认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心为全村人着想,村里人,包括县里的人对他的工作都很认可,偶尔犯点错,就算是上面的领导也是点拨两句事儿也就那么过去了。
这下倒好,就口粮那么点事儿,被陆战生这小子揪着还没完没了了,非要他道歉,私下里道还不行,还必须得开大会,当着全村人的面道。
吴常德就很不明白,在他看来,道歉对于这帮知青们来说什么用都没有,又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水喝,所以,他认为陆战生就是故意的,就是不服管教非要跟他叫板。
吴常德作为一村之主,那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平时把自己那张老脸看的也是很重的,他不能允许自己的脸被一个小娃子踩在脚底下,于是,他就坚持不道歉。
而这一老一小杠上,为难的就是贺知。
盖大房子不比盖知青点的那几间小土屋,工程量大,单靠他们几个知青的话,不知道要盖到猴年马月去了,还是很需要村里的那些劳动力的。
吴常德那边倒是好说,人都已经带来了,就等着被安排活干,关键就是怎么说服陆战生。
陆战生根本不给贺知劝他的机会,不停拿着皮尺来来回回的量这量那的,贺知都追不上他。
郑延和宋见他们在旁边看的一直乐,最后还是他俩实在看不下去,硬给陆战生摁住的。
陆战生烦死了,他特别不想听贺知说那些大道理,被郑延和宋见摁着硬拽到贺知身边后,他先对贺知来了句:“ 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当这么多人的面,吵架可是很难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