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陆战生又突然停住了, 因为走近贺知身边之后,他忽然发现贺知的额头上有处淤青。
“这!怎么回事啊!”
陆战生当时就又瞪起了眼:“ 这怎么弄的啊?”
贺知没回答, 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之后,眼泪更是在眼眶里打起了转儿。
“你丫还有脸问呢!还不都是因为你小子!”
郑延气的在后边骂了他半天,然后给了解释。
话说,从昨天傍晚开始,贺知就在村口等,一直到半夜,没等到陆战生,却等来了突然骤变的天气。
狂风暴雨来的很突然,贺知先是去知青点把大家叫醒,然后让大家分头去组织村里人去地里抢收庄稼。
看风向,雨是从县城的那边的方向下过来,贺知没想到陆战生会在没提前知会一声的情况下留宿县城,所以怀疑他可能是被大雨困在路上了,执意要去找他。
等吴常德召集全村人奔向地里的时候,贺知喊着郑延一起,两人奔向了去往县城的路上。
陕北的路都不是特意修的,是人们平日里走出来的土路,地势普遍较低,一下雨就淹了,泥泞不堪,难走异常。
更何况下着暴雨的深夜,本就很艰难的视野范围又被雨水阻断,他们根本辨别不清方向。
即便两人相互搀扶着,都不能幸免,几乎是走几步就会滑倒摔一跤。
也正是因此,郑延和贺知才更加担心陆战生,怕他万一遇到什么意外状况的话,自己一个人太危险,所以坚持继续去找他。
从石门村到县城的这一路,他们跌跌撞撞的,都不知道摔过多少个跟头,天亮之后,又几乎是遇到个人就问,一直担惊受怕的,有好几次,贺知都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