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奖。”蒋戎抿嘴讪笑,趁机进一步恭维:“什么大学能和社会大学比?真正的眼界跟格局只有走进社会这所大学才能打开。”
跖跋冰稍微愣住两秒才明白过来对方在恭维自己,随即拍膝大赞:“说得好!”
蒋戎:“实话实说而已,这些年真正学到有用的东西都在走出校门之后。听我父亲说,您早年也投资过爐港信息塔,说到底您是我们前辈来的。”
跖跋冰摆手:“我那时只当放利息赚点小钱,不值一提。你家能把这块生意做大才真的了不起。”
许玖看他俩闲谈投契,弯腰从茶几上拿摇控器调低电视音量,然后端起两只果盆分给二人:“边吃边聊。”
蒋戎道谢后笑盈盈继续求教:“听说跖跋先生投资项目无数,且从未亏过,是否有独门诀窍?”
“做生意怎会只赢不亏?不过有赌未为输,年轻时靠头铁,什么都敢撞一下。”跖跋冰说完望向身旁男友,两人一把年纪眼神仍然甜蜜,对视片刻后跖跋冰忽然哈哈笑起来:“好像还真没亏过。”
蒋戎满眼艳羡抿唇微笑:“您和玖爷如今都算功得圆满咯,离开爐港二十年,仍有许多人提起运财童子跖跋冰,忠义两全许九爷。”
“嗯?”许玖扬眉嘁笑一声:“忠义两全可不敢当。运财倒是真,拿命换而已。”
跖跋冰嘿然一乐,解开袖扣给蒋戎看他手肘上方寸许处有前后两块贯穿弹孔留下的疤痕:“我那时什么都不懂,讨生活全靠撞大运,撞对了成仙,撞错就做鬼,生死无怨尤。”
蒋戎张口结舌:“这……这是……”他这才联想到跖跋冰无论在之前视频电话里还是今次见面始终穿长袖衫,原来并非畏寒,而是为了遮盖伤疤。
许玖扁嘴啧啧两声,潸然慨叹:“做人呐,最重要是知足。”
跖跋冰笑微微抻回衣袖扣平整:“并非不知足,我那时已站在风口浪尖,不争难道坐等溺死?不过话说回来,要说这辈子亏本也是那一单最亏,做会长没得什么实际好处,反倒差点把命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