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在这种高密度关怀下蒋戎也很难真正放松神经。廖凤欣隔天收走他香烟,锁起家里酒柜,试图用这种方法让儿子起居生活健康起来。
蒋戎不想跟亲妈发脾气,只能把自己闷卧房里独自消化苦闷。
房里摄像头像无数双眼睛在监视他一举一动,蒋戎从书架上随便取一本大部头英文小说,放在书案上翻开一笔一划抄写,以求平心静气恢复思考能力,但纸面上弯弯曲曲的笔划像蚯蚓一样不停扭动。
它们时而幻化出贺伟诚得意面孔,时而出现蒋志行中风的画面。
还有兔脸面具……一共四只,枪声响起后它们跌落在血泊里。
大面积的鲜红血液在眼前铺开,蒋戎每一笔都落在鲜红黏稠的血液上,但他知道这些都是幻觉,所以仍然机械式的让笔尖勾画在纸面上。
直到一块纸皮在液体浸泡下被笔尖勾破,蒋戎拿手指在窟窿处搓一下,发现是自己鼻血掉在纸上。
他拿纸巾擦两下继续写,弯弯曲曲的字母再次组合出跖跋冰的脸,他说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和最后一个不肯放弃的人。
蒋戎忽然情绪崩溃攥拳握笔咚一声砸在本子上嘶吼:“不放弃我还怎样?还能怎样?你来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
看护跟保镖夺门而入,抢下蒋戎手里墨水笔,把他强行拖离桌案按倒在床上。
接着进门的是蒋志行跟廖凤欣,他们口中不停呼唤蒋戎名字,蒋戎呼吸急促但尚存少许理智,有气无力正告众人:“我没事,没事。别担心……给我药,睡一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