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天养起身搀扶他,耸眉微笑:“uncle你又在胡思乱想,我报复你什么?没人要报复你。非说有一个也就贺子旺,听说这次在萨亚差点进班房,肯定恨死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再见到你。”
“人人都恨我,为什么都恨我?”蒋戎倒在床上蜷缩身体喃喃自语。
他躺了一会儿,伸手去枕头底下摸出镇噩梦的龙头杖,抱在怀里低语:“冰哥不恨我,冰哥说我还有机会。”
纪天养理理衣衫出去叫小唐:“我下午还有重要事情,不能在家耽搁太久,你盯着少爷吃好午饭。还有别再给外人开门。”
小唐连忙点头表示理解,等纪天养一走立即着手给蒋戎准备午餐。
蒋戎饭后精神头好转些许,他把龙头杖摆在书桌上,好似一只图腾,尽量平心静气拿白纸勾画写字。
用圆形、棱形、方形代表不同的问题,用点和线寻找解决途径。
有人因爱生恨,有人求而不得,有人妒嫉成性。蒋戎在心里一遍遍重复“只要不在乎脚底沾泥,什么样的路都可以走通。”
鼻血滴答声落在纸面上,蒋戎拿纸巾抹开,再揉一团塞住鼻孔。
这种思虑过度带来的应激反应他已经不太放在心上,只要没有进一步呕吐痉挛就等于没有问题。但这次鼻血涌量比往常多,换三次棉纸仍没止住。
蒋戎扶案起身,打算去卫生间用冷水洗把脸帮助毛细血管收缩止血。
但接着眼前好似灯火乍熄,蒋戎两眼一抹黑,他觉自己久坐眩晕,于是揉搓眼窝又坐回大班椅;倚住靠背放松身体,抛开脑中杂念等待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