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川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平静道:“我有分寸。”
分寸?宋承程简直想笑,“你看看你最近做的事哪一件像有分寸?”
他郁闷地咬着自己的右手拇指,又纠结地来回走了两圈,这才重新站定看着傅泽川规劝道:“作为兄弟,我还是提醒你一句,纪凡凡这个人麻烦太多,你还是离他远一点。”
傅泽川瞥他一眼,烦躁道:“别啰啰嗦嗦的,他充其量也就是我还没玩腻的宠物,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些人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敢这么欺负他,难道我还不能让他们吃点苦头?”
宋承程怀疑地看着他,不确定地问:“你真的只是玩玩?”
忽然写着“手术中”三个字的牌子灯暗了,傅泽川没有回答他,而是立即起身大步走向被推出的依旧昏迷的纪凡凡。
戴着口罩的中年医生见傅泽川着急担心的模样,只以为他们不是亲人就是朋友,宽慰道:“伤口已经处理过了,等他醒了就没事了。”
傅泽川的目光紧紧地锁着推车上的纪凡凡,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嗯。”
他正想跟着推车进病房,却听那医生叹了口气,幽幽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打架弄得满身伤,这里一块疤那里一块疤难道就那么好看吗?”
傅泽川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脸颊的肌肉微微收紧,缓缓开口,“你说什么?”
那医生摘了口罩,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说的就是你朋友啊,他肩膀上的那道疤估计有些年头了,我刚刚给他处理后背的伤时看见的,以我的经验,他那伤——”
宋承程见傅泽川脸色沉如死水,周身的低气压都快把人冻成冰块了,他连忙打断了医生絮絮叨叨的话,“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看了眼傅泽川的脸色,心里一咯噔,点点头,不再多说,离开这里去忙自己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