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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傅泽川相处这么多年,宋承程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悲痛的表情,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不可一世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天之骄子傅泽川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一切就好像从他遇见纪凡凡的那一刻起就乱套了,就好像原本好好的一副拼图,因为多了纪凡凡这一块碎片,而让整幅拼图分崩离析,再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

可讽刺的是,还是傅泽川先去招惹的纪凡凡。

宋承程没有阻止他,而是等他发泄完了,然后才上前去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傅泽川双手撑着墙,垂着头,脸上是异常痛苦的神色,全然没有了平日的沉着冷静的贵公子模样。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纪凡凡,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一张网扯住了,这张网上布满荆棘,扎得他的心血肉模糊,让他痛不欲生。

他一言不发地往警察局外走,宋承程自然也跟了上去,他们该做的笔录已经做完了,剩下的事自然会有律师处理……

医院里,纪凡凡后脑勺被花瓶砸出的伤口已经经过妥善处理,被碎片划破的掌心也缠着厚厚的纱布。

虽然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却还没有清醒的迹象。

他昏迷着,和最深,最恐惧的梦魇做斗争。

医院的长廊很长,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也很安静,安静得死气沉沉,像十八层地狱,游荡着堕落的魂魄,散发着陈年的腐朽气息。

空气里仿佛结了冰,呼吸到肺里凝成了一根根冰冷刺骨的冰刺,冻得人遍体生寒,让活人逐渐丧失痛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