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燕名扬家的路上,沈醉靠在后座靠背上,眼皮耷着有些困意。
燕名扬见状合上挡板,“你可以靠在我身上睡。”
“我没那么困。” 沈醉说着朝窗外看了看,北京的晚高峰分外壮观。除了专用车道上的公交车,其他车辆平等地堵着。
“对北京熟悉吗?” 燕名扬注意到沈醉的目光。
“我在这里上了好几年的学呢。” 沈醉趴在窗沿上,若有所思道,“而且,刘珩、丁寅还有夏导,都是北京人。”
燕名扬没有说话。他意识到,沈醉来北京的时候,他也正在这个城市上学。
他们一定走过同一条路,或许在同一个餐厅吃过饭,甚至有可能搭过同一班地铁。
燕名扬在那些年里始终是很孤独的。尽管他在校园里交际广泛、人缘极佳,看起来春风得意,全院几乎人人都认得他。
沈醉则不然。他很幸运地有老师和朋友,以及比普通朋友更近一步的朋友。
某种程度上,燕名扬感激那些陪伴着沈醉从小菟变成沈醉的人。但毋庸置疑的是,他更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然而,他没有。
“今天晚上我们可以睡一张床吗?” 沈醉回过身来,认真地问燕名扬。
“可以。” 不论沈醉多么能演,燕名扬总会时不时心生怜惜,觉得他还是那个是缺乏安全感的小菟。
“你明天早上几点出门?”
“九点吧。” 沈醉想了想,“跟那边约的是上午十点。”
“嗯” 燕名扬神色自若,牵住了沈醉的手。他喉结不明显地动了下,轻描淡写道,“那么今晚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