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他便又出门工作了。
沈醉在床上躺着,八点多接到了胡涂的电话。
胡涂告诉沈醉,《蓝天之下》预计年后就会第一轮试镜,让他做好准备。
沈醉说自己知道了。挂完胡涂的电话,沈醉左右也睡不着,便爬了起来。
搬家搬得仓促,客厅里还有些行李没拆开,主要是沈醉的私人物品。
短刀、奶奶的戏服、有纪念意义的剧本沈醉不肯让人碰。
行李箱里是拿盒子整齐装好的戏服,和袋子包裹着的剧本,都是沈醉亲手收拾的。
得找个合适的地方摆放着。
沈醉边想,边在这个比宾馆还陌生的屋子里打转。他恍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在这间高档公寓里,并没有一丁点儿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他无法安心、无法放松,无法感到人在自己的地盘里才会有的自由。
公寓里还有一间空着的屋子,暂时不作任何用途。
它靠墙处立着个格格不入的老式木柜,总让沈醉觉得突兀。
沈醉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进来,搬了把凳子站上去,把戏服和剧本都放到了最上层。
刀比较多一些。由于没有放刀的架子,沈醉只能把它们挨个儿摆在书架上。
他机械性地做着重复而不需动脑的工作,摆着摆着手渐渐垂了下来。
仿佛累到失去了力气,从某一秒开始,沈醉忽的就懒得动了。
他瞥见顶层的东西,纸页露出的一角是手写的两个字:流苏。
沈醉偏过头,贴着墙壁缓缓滑下,坐在了地上。他不喜欢如今的身体里的这个灵魂,以至于不敢再见《流苏》。
沈醉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自己抱住了膝。
地上的箱子里还有未收拾的几把刀。事实上,沈醉从没拿刀伤过任何人,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