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不在。
燕名扬霎时心里一沉,见不到沈醉总是令他不安。他随手把两碗米线放进车里,给沈醉打电话。
一声声嘀连成串,燕名扬愈发焦躁。他一手扶着车门,目光神经质般四处看。
忽然,燕名扬感到左肩被人轻拍了下。
他条件反射般回过头去,发现是沈醉。
“你去哪儿了?” 燕名扬放下手机,甚至没想起按断电话,“怎么不接我电话。”
“手机静音,没听见。” 沈醉从左兜里掏出手机挂断。他右手握着一束精心扎好的白色雏菊,佯装没看见燕名扬的忐忑,“我去买了一束花,送给阿姨。”
燕名扬怔了片刻。他望着沈醉沉静坦然的面庞,心里忽然发虚自惭起来。
“你米线买好了?” 沈醉见燕名扬不说话,又道。
“嗯。” 燕名扬深吸口气,“已经放车里了。”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 他的眼神关切中有一丝责备,“万一”
“没事。” 沈醉抱着花坐上车,等燕名扬也上车后道,“倒是车没锁有点危险,我进花店后才想起来。”
“车不要紧。” 燕名扬递了一碗米线给沈醉。
公墓在市郊的丘陵。沈醉和燕名扬到时,门前那条马路的两侧已停满了车。
燕名扬好容易才找到个空位把车塞了进去。停稳车后,他缓缓拉起手闸,看向墓园门口时有几分犹疑。
燕名扬是畏惧的。多年以来,他始终不敢回到琦市,更不敢去给母亲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