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书记从衣兜里摸出一支磨花了的钢笔和一个小笔记本，写了个欠条交给云朵。

云朵拿过来看了看，添上了粮食数量，以及孙书记拿了粮食才算钱的条款。

孙书记看见了，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张开嘴，他明白云朵的意思。

如果没有干旱，或者不需要从这拿粮食，这钱，云朵就不要了。

这是摆明了他占便宜的事，可他还没勇气拒绝，因为，他没钱，公社没钱。

“大恩不言谢。”

“您客气了，这些粮食您也不是为自己准备的，相反，我得感谢你，感谢您这么一心为民。”

临走的时候，云朵装了些水果鸡蛋糖果硬塞给了孙书记：“您就别推辞了，我听说您的大孙女三岁了，这些拿给她吃。”

“对呀，您拿着吧，云朵给孩子的。”大队长也在一旁帮腔。

这书记是个好书记，可家里太穷了，本来日子就不算宽裕，他还老拿自家东西去贴补孤寡老人。

他们这些大队长都比书记家富裕。

想到自家瘦巴巴的大孙女，孙书记没忍住，还是拿了这一兜东西：“谢谢。”

跨上他那辆锈迹斑斑的自行车走了。

云朵本来想给两罐奶粉或者麦乳精的，可是这两样东西现在都属于比较贵重的滋补品。

县供销社时常都买不到，是紧俏货，她拿出去，孙支书是肯定不会收的。

相反现在的季节是水果多出的季节，水果这玩意虽然也不算便宜，但相对来说好多了。

也有人采了山里的野果子出去以物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