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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缪尔捡的几只流浪猫呆呆地凝固在客厅中央,画报一样。横亘在人类之间的楚河汉界,小动物们不敢轻易越过。

贝缪尔感觉一只毛毛虫在大脑里拱动,脑袋里开始产生蚊鸣,半边耳朵彻底聋了。

他驶到了二环外的一间老小区里,王医生开门的时候,耳朵已经开始流脓了。

“贝贝?”王诚是个寸头憨厚的beta,又惊讶又高兴,他的妻子闻声也出来迎接,双手在油污的围裙上擦了好几遍后,连忙将一杯热茶捧了出来。

“哎麻烦麻烦大哥,快点,我助听器掉里头了。”贝缪尔发出嘶嘶的抽冷气声,开门见山地说。

他承受着那样钻心的疼痛,还不忘买了一些家常的礼品才登门造访。

一阵惊心动魄之后,米粒大小的精微仪器终于被钳了出来。

“你的助听器已经是前年出厂的东西了,太老旧了,夹不住耳朵,真的该换一个新的了。”王诚建议说,“或者换一个正常大小的仪器,这样效果也会比较好,贝贝,重视一点,这不是儿戏呀!”

贝缪尔将黄莺色的浑浊茶水一口气喝完,一次性回答两个问题:“没钱,太丑。”

“这傻孩子。”妻子徐念叹了口气,她是个圆润的中年妇女,鼻子和眼睛都比较小,五官轮廓不强烈,很有亲和力,“你不要老想着别人家,多存点钱给自己用,怎么会买不起呢?缺多少钱,我们多少凑一些给你。”

长手长脚的贝缪尔窝在狭小的沙发上,敷衍说不要不要马上就买,然后一声高一声低地,开始叫唤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