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救我,我在……啊……盛杭!”
姜路野突然眼前一黑,燕京城三九天里的寒意顺着打开的车门扑面而来,沁在骨头缝里,冻了肉,寒了心。
一个是他的生身父亲,一个对他亦师亦友。
姜路野茫茫然四下张望,竟无一好人。
“小心。”
姜路野脚下一个踉跄,紧盯他的杜宇年伸手扶了一把。
姜路野站稳了脚,推开杜宇年的手:“我没事儿,想一个人静一静。”
跨越了大半个中国的贺铮下了飞机,马不停蹄地赶回家,路上还在和杜宇年通电话,让他联系媒体,把关于姜路野的部分全部删去,就是涉及陆菲的也让他们适可而止,否则别怪贺铮翻脸不认人。
可一进小区,看着自家那小楼没亮灯的卧室,突然心脏就拧成了一团。
贺铮推开房门,屋里一片漆黑,姜路野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我以为你会哭。”
“不知道该哭谁?”姜路野说,“哭我自己?那大约是喜极而泣,我妈不是脑残,没看上那个姓姜的,不是他们嘴里的贱货,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可我高兴不起来啊,你说她那么好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惨,我算什么,一个强/奸犯的儿子,她当时怀着我得多难过?若是哭她,我觉得我不配。”
“别胡说八道,”贺铮把姜路野抱进怀里,“她给你准备了婴儿床的,日子再难,她还是想把你生下来,她爱过你,虽然不多,那些爱确实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