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全本的姜路野捂嘴偷笑。
当初徐豁入狱后,祸不单行,徐家又赶上国家政策调整,生意一蹶不振,这次没了贺家帮忙,一落千丈,徐立繁风光了大半辈子,受不了这打击,丧着丧着竟然染上了赌瘾,等徐氲知道时,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外面债主逼债,家里徐豁他妈天天闹腾,徐立繁怒火攻心突发脑梗,瘫在了床上。
徐氲一边应付债主,一边还要去医院照顾弟弟,心力交瘁。
债主催得急,不还钱就要让徐立繁去坐牢,徐氲心疼弟弟自然不肯,可贺铮早就不理她,逢年过节连个电话都没有。但徐氲手里还有贺铮他爸留下的一些遗产。
但不等徐氲开始动作,贺爷爷先开了口。已经不怎么出来走动的老人专程跑了一趟。
“当初他爸走了之后,你们孤儿寡母不容易,我做主,把5的股份过到你的名下,让你们日子别太难,这事儿我记得清楚,我们贺家也从不干翻脸不认人的事,可今天我得说一句,孩子,你嫁来贺家这些年,我们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贺铮的?那钱你花了,还是给贺铮花了,我们不管,但你拿走贴补你的娘家,等你以后见到贺铮他爸,你怎么对他解释?如今你也是这把年纪,该考虑自己的养老了,你就阿铮一个孩子,虽说早先伤了他的心,但总归他不能看着你去死,可你要动了他父亲的遗产,那以后你就真没退路了,你还能指望谁呢?徐家那孩子么?不如你先去问问,他愿不愿给你养老送终。”
徐氲思来想去,总算想出一个目前看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不行就先把家里的房子卖了,还有车,能折现的全部折现,我手里还有点现金,先把帐还了,还有你父亲后续的治疗……”徐氲说了半天,可谓是面面俱到。
徐豁母子俩对视一眼,徐豁不紧不慢地反问一句:“房子卖了,那我们住哪?”
徐氲一愣:“哦,我在市区还有套三室,有些年头了,但环境清幽,当初你姑父送我的生日礼物,一直空着,要不你们先搬过去吧。”
徐家母子对视一笑:“母亲您听听,我姑姑嫁的多好,不像您,嫁了个废物烂赌鬼。”
徐氲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怎么这样说你父亲……”
“我怎么样,姑姑您既然这样有钱您就自己去救您弟弟啊,反正这点小钱对贺家来说不算什么。”
徐氲已经明白徐豁什么意思了:“他可是你父亲啊?!”
徐豁嗤笑:“父亲?算了吧,亲生的还舍得让我进监狱,当初他怎么不肯卖了房子卖了车跟贺铮死磕?如今倒想起我来了,他不管我,我也不管他,姑姑你别白费力了,我已经联系了律师,让我母亲和他离婚,律师说了,赌博欠下的债务不属于夫妻共同债务,以后就让他自己慢慢还吧。”
徐氲才发现,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似乎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最终,徐氲卖了徐家的祖产和自己的一点首饰,才堵上那个大窟窿,徐立繁脑梗瘫痪在床,脾气也越发的不好,当着徐氲也整天骂骂咧咧,徐氲最终只得把他送进了养老院。
环顾四周,徐家败落,举目无亲,身边最后只有贺铮,只剩贺铮。
这时候正好贺从嘉出生,和贺铮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徐氲心底的那点美好回忆,啪的一下被唤醒。那时她的丈夫还活着,那是他们这对相敬如宾的夫妻最亲密的时光……
徐氲试图缓和贺铮的母子关系,但贺铮不想理她,姜路野倒觉得无所谓,没道理拦着奶奶不让见孩子。她若说些不三不四的,把人轰走就是了。而且,她总归是贺铮亲妈,甭管她之前怎么作妖,贺铮要是真不管她养老,指不定多少人在背后骂他。
为了她背这个名声,没必要,真没必要。
姜路野摩拳擦掌还准备婆媳大战呢,没想到生的儿子太给力。贺从嘉长得像,但脑子是一点是没遗传贺总,刚会说话就流露出一股傻白甜的气质,还常常怼人而不自知,像今天徐氲刚开口埋怨姜路野不会带孩子,贺从嘉立刻就把老爹卖了。
贺从嘉虽说不太聪明,但徐氲还是喜欢他,就算后来贺从佑出生,因为长得像姜路野,徐氲还是最喜欢他。
“回来了?”徐氲看见姜路野,冷淡地打了个招呼。
“嗯。”姜路野应了声,挨个亲了亲两个儿子,“去洗手吧,快开饭了。”
徐氲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从来不留下吃饭。
“奶奶,你愣着干嘛,快点洗手吃饭啊,爸爸卤了鸭子腿儿,好好吃的哦。”贺从嘉一手拉着弟弟,一手去抓徐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