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钦江几步跟上,他能感觉出路倏情绪不对劲,并非生气,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禇钦江语言贫瘠,讲不出什么好听的,斟酌半天,也只是伸了伸手,拽住他校服衣角。
笨拙的说一句:“yan,别不,开心。”
语气里含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与焦虑。
路倏回头看了他一眼,僵持片刻,终归还是软下脾气,放慢了脚步。
他刚才去厕所时,厕所里排着长队,不想等就原路返回了,谁知恰好看见禇钦江进了办公室。
出于好奇,他在门边站了会儿。
禇钦江找老洪干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
是以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上午陈茹对禇钦江说了些什么。
说不生气是假的,但那更多的,是对陈茹多管闲事的生气。
而对于禇钦江,他下意识瞒着自己,且游刃有余撒谎的行为,路倏有的只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非要形容的话,或许能叫委屈。
像是从小玩到大、亲密无间的朋友,突然间对你有了秘密,甚至还和另一个人走得更近了的那种委屈。
一股说不上来的郁闷憋在心口,不清不楚,无端让人烦躁。
可反过头来想,这情绪来的莫名其妙,甚至可以说是脑补过度。
路倏不是个矫情的人,想不明白就懒得想了,任其放纵了会儿,甩了甩胳膊平静说:“没事,走吧。”
“到哪儿了?”沈含盯着后视镜,方向盘打了个转,冲蓝牙耳机里说,“你们学校中午人太多了,车没地方停,你和钦江直接出来,出门左转那个路口,我在这等你们。”
“这么麻烦。”路倏拧了拧眉,“我俩在食堂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