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禇钦江说。
顾缘要出口的话僵在嘴边,一时没反应过来。
眼前的禇钦江神情沉稳且从容,收起了逢场作戏的假面。
这一刻,她似乎在他身上窥见了另一个从未出现过的、被岁月藏起来的模样。
顾缘听见他嗓音淡淡响起。
“有一个人,我爱了很多年。”
顾缘没陪钟晚媗出去玩,她买了张机票回英国。
禇钦江带钟晚媗吃了顿晚饭,司机和保镖各配一个,后面几天任她怎么在首都玩。
饭后回到公司,禇钦江摸出手机划了划。
手指在与路倏的聊天界面上停留许久。
路倏不爱发朋友圈,个人主页空荡荡,头像也是性冷淡的黑加灰。
比起十年前,缺少了生动的色彩。
他在对话框里敲了一句:你下午来公司了?
而后又删掉。
换成另一句:路总大驾光临来钟鼎一趟,也不多坐坐?
再删掉。
如此反复几次,最后就发了两个字:在哪?
等了片刻没回,禇钦江打开笔记本处理工作。
待到手头事情全部处理完,时间已经挺晚了,窗外暮色黑沉,灯影重重。
手机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消息。
禇钦江拿上车钥匙,离开办公室。
公司大楼外一片寂然无声,只有长直的路灯照出熏黄的光,连吹过的风都静谧无趣。
禇钦江右肩上挂着西装外套,手插裤兜,走姿显得随意。
地上的影子被路灯拉长,高高瘦瘦,人也是高大挺拔,却偏偏有股散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