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好像有些事怪怪的, 一时没想分明。
楚戈也在想,按照杜连峰这种说法,他就完全没必要再丢老朱下楼啊, 甚至他还等着老朱为了保护女儿而卖矿呢, 好端端的杀老朱干嘛呢?只为了宣示拳头?
却听杜连峰最后下了结语:“所以朱小姐卖不卖,请给个最后的答复, 如果不卖, 大可请回, 我们会等到令尊的另一个答复。”
朱萌萌手脚冰凉,她发现推演的结果就是如此, 只要对方找上了自己, 爸爸一定会主动卖,压根就不需要对方真的做些什么, 目的已经达成了。
但好憋屈啊!
好气!
楚戈忽然说话了:“杜先生是不是太过自信了?”
“哦?”杜连峰好笑地看着他:“这位葫芦娃先生有什么特殊的见解?”
“朱家是有保镖的, 也许之前没有,现在有了。他们的风险衡量, 也许不会算上老钟,但会算上自己的保镖。”
“就是阁下?”
“就是我。”
杜连峰玩味地道:“阁下自信能护住朱家不再出意外?”
楚戈平静地道:“谁也不敢说能保证没有意外……但我能保证,只要他们还有下一次意外,你就会死。”
杜连峰怔了怔,旁边一直自顾自下棋的老头也怔了怔,抬头看向了楚戈。
连带着钟逸和朱萌萌都吃惊地看向楚戈,仿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而且……那语气,淡漠,平静,仿佛站在云端,俯瞰你的生死。
唯一不感意外的是秋无际。
刚刚不到一小时之前,真身在书中世界看见的日出提前。
一个掌控世界的天道,俯瞰众生如蚁的气质,楚戈不是精分患者,这种意味早晚会体现在真实。
越是有人试图超出规则来挑衅这一点,就一定会激起他更加不讲规则的俯瞰。
尤其在……面具掩盖之下,仿佛可以肆无忌惮地把那张阳光微笑的脸变为冷漠。
“事实上我说的还不仅仅是朱家,而是整个南江,但凡出一次案子,我就找你们一次。”楚戈慢慢道:“你们说要常驻南江,那么住所和公司就无法隐蔽,我倒是想借阁下的话,让阁下反过来衡量一二,值不值得。”
杜连峰眯着眼睛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有趣……哈哈……其实昨晚钟逸也试图告诉我这一点,我这一身伤就是这么来的,但我依然不觉得这足够让我害怕。我很想知道,你会用什么办法超过这一身伤,让我衡量值不值得?”
楚戈看向了茶几上的棋盘:“听说你们常用赌斗的模式,既是定物品归属,也算是展示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