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于夏下午四点十五准时出门,为了不迟到特意提前了一个多小时。
出门之前他抱着自己断了脖子的小提琴研究了好一会儿,最后结论是这琴真没法用了,只能空手去酒吧向老板借琴用。
提前出门这么多,他觉得这样肯定足够保险了吧,再怎么样也不会晚,可是谁知道今天怎么了,地铁开到一半居然坏了,广播让乘客换线。
倒霉也不带这样倒霉的,南于夏跟着乌泱乌泱的人群在人头攒动的地铁站里使劲往下一班车里面挤。
完蛋,门关了,没挤上去。
南于夏等了两趟地铁才挤进去,像张饼一样贴在门边上,心里默念着地铁能不能开得快点。
不过还行,幸亏出门得早,他几乎是踩着五点半的点进的酒吧,看了一眼墙上的表,五点三十四分,其实也不算迟到。
南于夏在地铁上的时候一直想着如果见到那位调酒师,怎么打个招呼,是要先说谢谢还是先道歉。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应该先谢谢吧,毕竟这份工作还有机会都是因为他。
酒吧六点才营业,现在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显得稍有些冷清。店里没有放音乐,只有放在吧台上的一个小型便携音箱在播放一本《徳伯家的苔丝》有声书。
店里所有的服务生都还没来上班,只有尹迟一个人在在吧台里面擦杯子,动作悠闲。
最后真的见到尹迟时,南于夏满肚子准备好想要道歉和感谢的话都没能说出来,张开嘴打了声招呼,只是庆幸没来一句“谢不起”。
尹迟听见门响,抬起眼皮,看见他进来,朝南于夏翘起一边嘴角笑笑,往吧台前的凳子抬了抬下巴,说:“坐,徐哥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