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极力克制的情绪在此刻崩溃, 泪珠一颗颗的往下掉,她现在只不过是位痛心疾首的母亲,“从被带回来到现在一直被他爷爷关着,并且在屋里放了风油精, 间断持续性的散发味道, 防止他逃跑, 两天了饭都没吃一口……”

欧辰「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满脸不可置信,诧异的说:“赫凌弦对风油精过敏,作为亲人,怎么能这么做?”

黎婉抽了张桌上放置的纸巾擦眼泪,“老爷子怕我心软把他放走,一直禁止我进去看,直到今天早上家庭医生过来检查,我才……”

顿了顿,平复了下越发激动的情绪,继续说:“凌弦他发着高烧,全身冒虚汗瘫软的像面条一样,说话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喝了几口汤没几分钟又都吐了出来。凌弦的父亲大发雷霆,跟老爷子发声激烈争吵,直到后来凌弦彻底失去意识,怎么都叫没反应,这才送的医院。”

欧辰震惊、错愕,无法理解身为最亲近的家人近乎残忍的行为,“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就因为我们相爱,和他在一起的不是女人……”

说到这已经进行不下去了,欧辰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失态。

赫凌弦该有多痛苦,多难过……

就是因为他们互相喜欢,活该被折磨?非要分手才满意吗?

“我知道凌弦给你三百万,”黎婉突然话锋一转,态度稍显严肃,“既然你们以后不会再见面,这笔钱是不是该还给他?”

原来这才是今天的主要目的,毫不犹豫的从兜里拿出银行卡递给黎婉,诚实的说:“这里边少了一万五千八,不过您放心,最晚明天中午之前我会一分不少的补上。但……”

欧辰声音变得有些哽咽,鼻头发酸,双目也逐渐湿润,“但能不能让我见见赫凌弦,我……很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