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铮跟着保姆来到了魏祯也的房间。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还在溢水的裤腿。
他暂时不想去考虑魏母的那些话,他心里太乱了,比起自己要不要放弃事业,做一个被豢养的废物,他更想知道魏祯也的手受伤严不严重,伤口有没有发炎溃烂,被关进警局时挨没挨打。
最初连跟他打电话都紧张磕巴的人,因为他受委屈,拿刀去捅人。
刚平复的情绪又翻涌上来,何铮难受得喘不上气。
他有种自己又要掉眼泪的冲动,赶紧绕到床头柜前,去翻找烟和打火机。
抽屉里杂物不少,但摆放整齐,一摞信件盖在最上面,何铮拿烟时没注意这些,带翻出来掉到了地上,他身上又脏又湿,没脸去沾染魏祯也干净的床,干脆也坐到了地上。
外边雨声渐停,树枝枝头坠水,沉甸甸耷拉着脑袋,有冷风呼啸而过,何铮点烟时手一哆嗦,打火机烧了下指尖。
他皱着眉又摁下去,烟头烫得猩红,一口气吸进肺,终于燃了。
熟悉的烟草味让他逐渐安心下来,他听到有什么东西“嘀嗒,嘀嗒”落在地上,回头一看,地上那摞信件已经被发梢滴下来的水打湿了一角。
他有预感这些信里会是什么内容,因为信的封皮和魏祯也这些年寄来的那些一模一样。
他打开看了看第一行,果然。
这么久以来,纵使魏祯也从未在他这里收到一封回复,在每每寄出下一封信时,仍认真修改了无数个版本,挑选出自以为语言最得当的那一封,小心翼翼藏起爱意和署名,用最克制的方式表达对他的思念。
像这样的细节,房间里还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