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很想见你,”何铮平静陈述事实:“要进去看看他吗。”
“不去,恶心。”魏祯也说完,站起来要牵他手,突然意识到自己伸出去的是受伤那只,又马上换了另一只。
何铮果断抓住了他收回去的那只手,掌心贴在他伤口的厚茧上,狠狠握了一下:“躲什么。”
“很丑。”魏祯也沉声说。
“不丑。”
“很难看。”魏祯也还想往回抽。
何铮瞥他一眼:“不难看。”
“”
魏祯也拗不过他,任由他就这么牵了一路,开车回家的时候也没松手,刚在一起那会儿他们也这样,一手打方向盘,一手和对方十指相扣,不同的是从前总是他更主动一点,但现在握得更用力的人是何铮。
晚饭时魏母对于回国的事情交代了几句,大意希望何铮说到做到,三十岁前务必退出娱乐圈,魏祯也比何铮反应要抗拒得多,认为他应该有自己的追求和事业,不该做一只为自己妥协的笼中鸟,明明可以在站起来后继续向上爬的人,不该选择跪在地上向爱情叩首。
他不想让何铮为自己放弃任何东西,他想他完整独立,不要被捆绑,不要被束缚。
何铮没有他那么多顾虑,他或许只想要买一枚戒指。
夜已深深,两个各有想法的男人坐在床头两边,共同度过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一夜平静。
回国意味着要再次卷入漩涡之中,或许危机四伏,或许有所好转,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两个人潜意识里都不想对方再次受到伤害。
魏祯也低着头,一点一点用棉棒给伤口涂药,他尝试伸张手掌,却怎么也握不起拳,轻飘飘的,好像什么都抓不住了一样无力。
屋子里寂静了好一会儿,何铮按下打火机的时候,听见魏祯也自言自语似的低低一句:“害怕吗?”
何铮不知道他是在问谁,无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