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就走。”
“行。”沈天泽闻声拿起筷子,低头就吃起了烤肉。
……
砸杠!
03年之前,东北某些无业青年的专业术语。它的意思很简单,主要是指一些没有合法性的人群,去某条特定道路上收取非正规养路费,而且主要集中在农村周边的土路,一般也是有当地村民的默许。
在这个年代,国家道路建设还不完善,很多跑长途的大车为了躲避收费站和超载罚款,一般都会选择在周边的农村土路行驶一段,然后过了收费站和交警岗再回到国道上。所以很多临近收费站的村子,都成了长途车的大马路。
如果只有一辆两辆行驶,那村民也不会说什么,可没日没夜的有车经过,一是会破坏了村里的行进路,大车跑几次,路上就压的全是车辙印儿和大坑;二是晚上也影响休息,所以很多村民都会找人在车辆经过的路段,支两张大桌子,强行收取过路费。但要价一般都不太高,大车司机为了避免麻烦,也愿意掏这个钱。
不过03年之后,高速逐一开通,这个活儿也就成了历史。
下午。
沈天泽跟着烬南来到了小王村,坐在冰天雪地的室外,裹着个军大衣,心里就琢磨了起来,晚上大哥到家,自己领他去哪儿潇洒。而砸杠收费的事儿都是别人在办,因为他有沈烬南的这层关系,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呆到晚上五点多钟,沈烬南从村里小卖部走回来,直接把小泽叫到了一旁,偷着给了他一千八百多现金。
“这么多?”沈天泽一愣。
“一千五是我给的,三百多是今天的费用。”沈烬南一边吃着火腿肠和面包,一边憨乎乎的说了一句。
“三百多?今天总共才收了多少钱啊?”沈天泽无语的问道。
“……没事儿,我给村里小六分的时候,偷着藏了一百多,你拿着,别吭声就完了。那几个人,一会我给个三十五十的就都打发走了。”沈烬南摆手回应道:“揣着吧!”
“他们不能不乐意吧?”沈天泽皱眉问道。
“啪!”
沈烬南闹着玩似的从兜里掏出大卡簧,匪里匪气的说了一句:“我接的活儿,他们听话就跟着挣钱;不听话,就都给我滚犊子。嗮脸,就地干倒!”
“你把那玩应收起来,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沈天泽一边查钱,一边斜眼损了一句。
“我他妈要但凡成熟一点,都不能让你忽悠一千百八多。”沈烬南两口就将面包吞进嘴里,随即摆手说道:“去吧,时候不早了,你去接他吧,我一会回去找你俩!”
“那我走了昂?”
“恩,走吧!”
“晚上早点来!”
“行,我知道了!”
话音落,兄弟二人正要分开,就有两台手扶拖拉机载着二十多个人,急匆匆的开了过来。
“妈了个b的,谁叫沈烬南!”拖拉机停下之后,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拎着一把镰刀就跳了下来。
“咋了?”沈天泽一愣。
“找事儿是吧?”沈烬南骂了一声,一边往前走,一边喊道:“我是,咋的了?”
“就你叫沈烬南啊?”壮汉撇着大嘴喝问了一句。
“怎么的?”
“谁让你在这儿砸杠的?”
“……村里的小六啊,怎么了?”沈烬南领着自己的兄弟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