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昨日夜晚，缅d老山之中。

沈天泽坐在土坡上，回头看见张东城后，稍稍楞了一下，随即冲着大菠萝拍了拍肩膀：“去吧，你回去吧，我跟老张聊一会。”

“好。”大菠萝点头起身，顺着小路奔着木屋走去。

张东城当过兵，是一个极爱干净的人，即使大家现在混的只能在山上当野人，他也给自己收拾的溜光水滑，裤线绷直。

“坐啊。”沈天泽招呼了一声。

张东城顺手摊开自己早都准备好的方便面袋子，铺在地上，与沈天泽并肩而坐。

沈天泽分给他一根烟，低头沉默许久后说道：“你抽到了。”

“嗯。”张东城笑着点头：“抽了个十还轮到我了，这就是命。”

“城哥，如果……！”

“既然抽了，就不带反悔的。”张东城明显知道沈天泽想跟他说啥，所以摆手打断道：“也不是第一回干这个事儿，轮到我了，那就应该我去。”

沈天泽听到这话，心里也不知道是个啥滋味，因为现在还能跟他在一块呆着的，那都是愿意身家性命交给他掌控的，所以这事儿让任何人去，其实他都不愿意面对，可现实就这么残酷，你明知道这个活儿九死一生，也得咬着牙选一个人去做，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二人坐在月色下呆了足足能有半个多小时，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抽了半盒烟。

深夜，风更凉了，张东城伸手掸了掸裤子上的浮灰，扭头看着小泽说了一句：“回去吧。”

“诚哥，你是冲老金来的，能在我这儿长呆，也是因为他。”沈天泽忍了半天，最终还是咬牙说出了心里话：“你可以选择不去。”

张东城站在树下面，扭头扫了一眼四周：“我来确实是因为他，刚开始能留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沈天泽沉默。

“但我今天能跟你跑到这个山上，就已经不是因为他了。”张东城笑着说道：“其实我这半辈子混的都不好，当兵时刚有点起色，就得罪了人，好不容易选了个领导跟，最后发现自己又站错了队，几次差点被枪毙。后来老金联系我的时候，其实是我在朝x混的最不好的时候……但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来到你这儿，反而整出了第二春……小泽啊，盛世万豪稽查部部长，是我这辈子当过最大的官，我来的最晚，地位却不低！什么东西都是相互的，我选择去，是因为你做到了，你要不行，我他妈早跑了。”

沈天泽听到这话，嘴角抽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早点歇着吧。”张东城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