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一跃而下,从世界离开,顺便带走自己所有的思绪,这样,一切就解脱了。
然而还是没跑出去这样做,他不想动,好累,太累了,累到身体没有力气。
……
猜想在第二天晚上得到了证实,或许是黑夜掩映,也或许是自己那毫无价值的生命根本不值得任何人注意。
张傲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就在他身后。
他对身边的龚窦说:“那个周不易他到底怎么回事?一天到晚阴沉得跟鬼似的。我他妈服了,搞得我在宿舍都不敢大声说话。现在又搞了个床帘,是要干啥啊?唉,你说他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话都懒得和我们说,搞个床帘一回就钻进去,连看都不想看我们了。”
“草,越想越生气,他妈的哪来的自信看不起我们?”张傲说得激奋起来了,周不易听得心都颤抖了起来。
“唉,想那么多干嘛?看不起就看不起呗,谁又看得起他。他除了脸长得好看点也没啥了。”龚窦接道。
心沉了下去,被一种浓厚的悲哀填满。
也不怪别人误会,也不怪他们这样骂。本来就是自己阴郁啊,本来就是自己不说话啊,本来就是自己不交流啊!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们说这些又有什么错呢?错的是自己,一直以来就都是自己。
自己的出生就是错的,他除了给人带来麻烦,还能带来什么呢?
这样糟糕的人生,这样没有勇气改变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呢?他活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周不易并没有回宿舍,而走向了宿舍的顶楼。他观察过很多次,顶楼可以上去,上面是一片平地,四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只要一脚跨出去就好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他甚至带着点欢快的心情走了上去。顶楼的风呼呼地往身上灌,像是一双温柔的手,在引导着他往前走。
走吧,走吧。像鸟儿一样一跃而下,乘着风,把一切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