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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全在关键部位的小细肉上,没那么容易长好的,这几天左手没事少乱动,不要沾水,听话。”

戴国超的眼神还有些出离,似乎并没有在认真地听毛江的嘱咐。

“为什么那张卡会在池援手里呢?那么重要的一张卡,骋哥从来都不会轻易动用,他一直都把那张卡好好在放在家里,为什么会被池援随身带着?”

毛江起先还有些想不明白戴国超为什么要纠结于一张迟骋的卡,可当他听到戴国超说那是一张很重要的卡时,他才意识到,戴国超真正在意的,或许并不是表面上的这张卡,而是迟骋和池援的关系,已经在不经意间变得如此亲近,甚至超越了他和戴国超的关系。

毛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毫无目标地了四周扫了一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同戴国超解释这件事情。

沉默良久,毛江揽着戴国超的肩膀带着他开始往回走。

“别想了,回去吧,他们还都在包间里等着呢。”

火锅店的前台边,池援久久地盯着早已经自动合上了的玻璃门,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是故意想要伤着戴国超的,但他却真的激怒了毛江。他有些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窦天杰一直站在旁边,走也不是,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直到手里捏着着打好的小票等了半天的服务员又一次试图将小票递上来让池援签字的时候,窦天杰总算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池援,你先把字签了吧。毛江应该是带着国超去药店了,就在旁边。”

池援听着窦天杰这几句话说得还蛮顺耳的,便回了神,接过服务员已经递过来的小票和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了他的大名。

他从吧台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仔细地将卡片边缘上沾上了血迹擦干净,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卡片重新插进了钱包的插袋里。放进去之后,又觉得不太放心,重新打量了一遍钱包里的每一处插袋,几经对比考量之后,将迟骋的那张兔卡插进了他自以为最保险的插袋里,这才将钱包装回了口袋中。

窦天杰虽然全程旁观,但也只知去脉未知来龙。不过进门的时候,他倒是明明白白地听见戴国超在质问池援为什么拿着骋哥的卡,所以,迟骋的卡为什么会在池援的手中?

窦天杰的好奇心也被这一张小小的卡片给撩拨了起来,让他不禁联想起不久前表哥带着几分戏谑随口提起的一些见闻。

池援在前台处磨蹭了一阵子,也没见毛江和戴国超回来,想到他下来之前,服务员才刚刚给迟骋锅里下了拉面,也不知道这会儿他吃完了没有。迟骋素来不怎么喜欢这样乌泱泱的场面,这会儿跟他亲近的人全都跑出来了,心里肯定会觉得闷了吧。

想到这里,池援决定先回到包间去。

池援进门的时候,迟骋刚刚吃完最后一口拉面。看见池援终于回来了,迟骋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才开口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毛江和国超呢,怎么没回来?”

池援不知道该怎么跟迟骋说刚才的事情,因为一时失态让戴国超受了伤,自己还差点被毛江修理了,还好大家都只是喝了一点儿啤酒而已,理智都还基本在线,没惹出什么事端来。

就在池援纠结着组织语言准备解释的时候,门开了,毛江和戴国超回来了。两人面色还算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地坐回了座位,就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可戴国超手上莫名多出的纱布却还是引起了迟骋的注意。聚会的后半场,大家的兴致似乎没有吃饭之前那么高昂了,似乎肚子一填饱,困意便开始席卷而来。

剩下的同学们也并没有玩得很晚,喝完了剩下的啤酒之后就散场各回各家了。

也许是因为心情低落的缘故,戴国超虽然喝得不多,但下楼的时候还是觉得醉意深沉,脚底下轻飘飘的一点儿都不踏实。尽管晚风沁凉,可戴国超依旧感觉晕乎乎的。

上了出租车,戴国超一反常态的沉默。但当出租车开到快到家的时候,戴国超突然喊了一句:“师傅,停车!”

戴国超的散步病又犯了。

司机靠着路边把车停了下来。戴国超坐在最边上,司机靠着路边刚把车停稳,他就急不可耐地拉开车门跌跌撞撞地下了车。迟骋坐在他边上,正要跟着下车时,车门却被他甩上了。

戴国超隔着车窗户对着司机招了招手喊道:“师傅,你把他们送走吧! 让我一个人走走,一个人走走……”

毛江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听到戴国超喊停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戴国超要干什么了。他在戴国超打开车门的时候就已经迅速地下了车。

“伤口全在关键部位的小细肉上,没那么容易长好的,这几天左手没事少乱动,不要沾水,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