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从来都没有跟父亲讲过这些事情,可是听父亲的口音,他似乎对自己参加过的这些活动都如数家珍,知道的一清二楚。迟骋的内心是柔软的,被层层叠叠的爱意包裹起来,温暖而熨帖。
迟骋好整以暇地在一边旁观着池援跟自己的爸爸毫无障碍的畅聊,很亲切,也很欢乐,他越来越觉得这俩人之间也有着斩不断的父子情缘。
“叔,那您要不要尝尝咱们亲手摘回来的苹果呀?让骋哥给您削一个吧。他苹果皮削得可好了,那么长都不断,又细又薄还很快,看他削苹果皮简直就像欣赏一声艺术表演啊,太赏心悦目了。”
“好啊,那就辛苦咱们骋骋啦?”
迟爸爸一脸的期待,他还从来没有吃过儿子给他削的苹果。很久以前,他削苹果给迟妈妈吃,后来,他们结了婚,有了儿子,难得闲暇的时候,他便削给儿子吃,再后来,儿子长大了,自己也学会了削苹果,他就没有再削过苹果了,今天忽然间被池援提起这削苹果这件事,他陡然间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他看着一直默默不语的儿子,有些不大确定儿子会不会因为池援的这句话而动手为他削一颗苹果。
池援倒是看上去一点儿负担也没有,仿佛这一切都理当如此地冲着迟骋说了句:“骋哥,那我先去洗苹果啊!”然后乐颠颠地将两兜苹果都拎到厨房里去了,自在得仿佛就在自己家里一样。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还伴着池援哼哼呀呀的唱歌声,他吐字相当的不清晰,迟骋也听不出来他到底唱得是原歌词还是在现场作词。
客厅里的气氛因为池援的离开而冷清了下来,但却并不令人尴尬,正相反,是一种记人很舒服的宁静。
迟骋看着近在咫尺始终面带笑意的父亲,起身开口道:“爸爸,那我去削苹果。”
迟爸爸眼里满溢着感动,点着头“嗯”了一声,目光便一直追随着儿子,直到他进了厨房看不见了。
电视的声音很小,迟爸爸能清楚地听见厨房里儿子和池援的对话。迟爸爸感到很宽慰,希望儿子能再多几个像池援一样能谈得来的朋友,希望儿子能一天一天进更加快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