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下子恢复了安静,没有人说话的时候,迟骋甚至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自己心中喟叹的声音。
迟爸爸在迟骋有些失焦的目光中站起身来,看着他似乎染了水雾的黑亮的眸子,抬起手想抚摸了一下儿子的头,却在手掌已经越过了迟骋耳际的时候垂落在了他的肩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已经不喜欢被人摸头了。
他拍了拍比自己还高出个头顶的儿子,自说自话似地说道:
“这孩子,怎么还多愁善感起来了。赶紧先去刷牙吧!”
迟骋看着明显比记忆中显老了的父亲,双唇几经微微开合,却最终只字未讲。
第二天,迟爸爸所说的降温并没有如约而至,几个人谁也没有在意,跟着方璞送完苹果,还悠哉悠哉的在戴奶奶家吃了个丰盛的晚饭才回到学校。
没想到一夜之间,寒流千里奔袭,夜将尽天未明,整个宿舍的四分之三都被冻醒了。
池援感觉到睡在上铺的男朋友似乎轻轻地翻了个身,便试探着轻轻地唤了一声:“骋哥!”
迟骋还没答应呢,倒是戴国超腾裹着被子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像条巨大的毛毛虫似地朝着池援的床拱了过来。
迟骋从床上探下个脑袋来,正好看见戴国超翻过床栏杆爬到了池援的床上。池援心里一惊,连忙解释道:
“骋哥骋哥,是他自己爬过来的,我可是清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