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了晚上,整条街都回荡着殷秦的惨叫声,惹得众人纷纷探头,这是哪家在杀猪吗?
“师父,你这是要杀了我吗?”殷秦泡在巨大的木桶里,周身被黑漆漆的药液包围,只露出一个头来。
疼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殷秦恨不得立刻从木桶里起来,但他被荣李死死的按住了,挣扎不得。
他从来不知道身体可以痛成这个样子,感觉他像是被人用刀一片片的凌迟了一般,难受得他只想逃开,连带着恨上了按着他的那只手。
“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你说你不怕吃苦,只怕一辈子都受困于这个病弱的身体,说过的话不能当做放屁,得坚持做到。”
荣李站在木桶前,老神在在的说道,按着殷秦的手未有丝毫放松。
殷秦一听,决定坚持住,又觉得自己这个屁滚尿流的样子很是丢人,便抓起帕子往嘴里一塞,死死的忍住身上的疼痛。
一旁伺候的小厮面露不忍,看荣李的眼神有点幽怨,荣李的心也太狠了,殷秦都疼成这样了也不肯放他出来。
文氏听着动静赶来专门划给殷秦药浴的澡房门前,本想阻止荣李,但在听到荣李的声音时,忍住了冲动,只默默的抹泪。
若不是她当初太过愚蠢,没有保护好还在腹中的殷秦,殷秦也不会一出生就跟个小冻猫似的,总是三天两头的生病。
没有个好身体,做什么都不成,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她怎能因着自己的不忍,不去让殷秦吃这个苦,不去让殷秦摆脱命运?
擦擦泪,文氏带着婆子丫鬟离开了,她决定放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相信荣李,也相信自己的儿子。
文氏都不出手拦着了,那些随她一同从文家嫁到侯府又一起来到这个地方的下人便是再心疼他们的小少爷也不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