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神色不变,没有因宁贵妃的冷嘲热讽而动怒,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身上的铁链,轻叹一声,道:“他在意你,这是你的底气。”

“为何不肯好好利用,非要闹到如斯田地才甘心?还是说,你以为凭这样的方式就能让他痛?”

宁贵妃脸上再看不出半分昔日的明媚灿烂,有的只是淡漠疏离,“我是格里布的塔苏公主,自有傲气,绝不低头!”

“能让我低头的格里布已不复存在,我又为何要卑躬屈膝,对着仇人强颜欢笑?”

长公主站起身,背着手,道:“塔娜的儿子还活着,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总该为他考虑。”

宁贵妃却是一笑,道:“活着又如何?你们能让他活到成年,活到娶妻生子,长命百岁?”

“既然不能,早死晚死终归是死,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徒惹笑话?”

长公主静静的看着宁贵妃,半晌,轻声道:“你怨你恨都好,这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话落,长公主转身就走,在她走后没多久,宁贵妃便疯了,众人皆以为她装疯卖傻,皇帝却乐意陪她演戏,每日都要来看看她,喂她喝药。

一段时间后,长公主带着荣李等人回到北城,远离皇城的一切,将心思放在打理大草原事务上。

因宁贵妃疯了,皇帝怜惜她,想着塔娜的儿子正好在皇城为质,便经常召见他,让他和宁贵妃独处,想着这么做或许可以抚慰宁贵妃的心。

娜丽公主在大草原成为希国的一部分时,郁郁而终,虽然她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真到了这一天,心里仍是无法接受。

丽贵妃在宁贵妃疯了后,来看过她几次,闹不清她是真疯还是假疯,但看曾经笑得那么灿烂的她如今狼狈不堪的样子,心底竟也生了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