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意料之内的事,苏自安甚至没觉得多难过,他的所有妄想,已经在把问题不知好歹的问出口的时候就已经化成齑粉。
苏自安在心里唾弃自己,可尴尬的是,就在他能止住眼泪的时候,唐衔总是会“恰到好处”的安慰他,那安抚自己的手掌又让眼泪决堤。
他耐心的抚慰怀里的男人,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轻贴在自己的脸侧,拇指扫过眼睑,沾湿了指尖。
“好了好了,怎么哭成这样。”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的无奈,像父亲面对心爱的不能苛责的孩子一般宽容,但不会有一位道德高尚、怀有爱心的人,会在此时眼底含笑,微表情里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神经质的满足与愉悦。
唐医生发现,苏自安好像很喜欢被他这么抱住的样子,会攥着他的衣袖往他的怀里缩靠,好像他又缩小成了孩童,天真的依赖着可信的大人。
唐衔收拢了胳膊,感受到掌心瘦削柔韧的腰线,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怀中人的依赖。
“喝点牛奶吧,安神的。”唐衔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一杯牛奶。
他此时已经换下了那件肩膀都被苏自安哭湿了的衬衫,换上了一件深蓝色睡衣,少有的带了一副金属眼镜,偏低的领口露出的肌肉紧实,克制又矜贵。
苏自安红着眼睛,不好意思的接过杯子,小口的抿着,不敢看唐衔。
“我晚上还有点工作,你今晚就在我这屋睡。”
苏自安看向他,欲说还休。
唐衔不知道已经是孩子爸爸的男人怎么偶尔会做出这么可爱的动作,在他看来,已经有几分“勾引”的意味。
比如现在,苏自安抬头看他,眼睛红肿着,手和脑袋一齐转动,杯子还贴在嘴上,从透明玻璃沿能看到他被压的变形的红润的嘴唇,和一小节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