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的人们惯例熄灯早,通常不到十一点,整个村子就都会安静下来,只余路边亮着一排新装的路灯。
而宋意融家里的那点亮光,在漆黑的夜里,孤寂且显眼。
意识到自己在窗户面前站了很久,周朗转过脸,拉上房间的窗帘,转身回到屋内。
——
“阿嚏——”刚从床上坐起来,宋意融就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柔软的丝绒被堆叠在腰间,供着丁点暖意。
窗帘被吹起半边,露出天边的曦光,宋意融这才注意到,窗户没关严实,靠近窗边的一小块地板湿润一片,还沾着些泥点。
宋意融穿上拖鞋下床,太阳穴一下下地胀得痛,他掐了下鼻梁,去外面拿了拖把把地板拖干净,关上窗,又忍不住折腾着搞了半天家里的卫生,身体都微微发起热来。
杵着拖把,宋意融猛地停下来靠着墙,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还真发烧了?”宋意融小声说了一句,用冰凉的手背摸了摸额头,烫得惊人。
四肢百骸说不出地疲累,宋意融眼前有点发晕。
强撑着洗漱完,宋意融喝了半杯温水,两脚一蹬躺进沙发里,随便抱着件外套躺平了。
身体哪哪都不舒服,但宋意融却感到一股难言的兴奋。
就这样吧,躺着,闭上眼睛。
无声无息地消失。
想着想着,宋意融差点笑出声来。
眼尾烧得发红。
桌面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嗡嗡振动,宋意融想挂断,但手软乏力,误触成了接通。